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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講臺上的老師將概念性的東西說完，他在課本上選了幾個章節正需要人演示，一眼就瞥見沒在認真聽講的肖旭，也不管他是不是表演班的學生直接就把他叫了起來。

「那位同學上來給我們演示一下。」老師的手一指，課堂上即刻騷動起來。

「怎麼了？」老師看了看緩緩站起身的肖旭，又瞧了眼臺下情緒激動的學生。

「他不是表演班的。」不知誰說了一句。

「哦，你是來旁聽的？」老師不緊不慢，「既然來聽課就是想學點什麼，你過來吧。」

肖旭倒是不怕被點上講臺，只是……他回頭看了方景然一眼，希望自己別出大醜就行。

肖旭站到講課的老師身邊，比他足足高了半個頭，老師似乎是感受到身高的帶來的壓迫感，朝旁走了一步，「長得挺精神啊，我選一段適合你的臺詞，你用你自己的理解念給大家聽。」

老師翻了翻課本，手停在某一頁上轉頭問肖旭：「你有女朋友嗎？」

這個問題剛出口，臺下學生便一片驚呼，幾個攝像大哥立刻對著肖旭拉近了鏡頭。

「沒有。」鏡頭裡的少年臉上不著情緒地回道。

「那這段可能對你來說有點難度，我找個人給帶一下你的情緒吧。」

老師說著便又往講臺下望去，班上大部分女生都有些躍躍欲試，特別是自詡鐵粉的盧雪和孟筱竹，和肖旭演對手戲哎，錯過這次這輩子不知還有沒有機會。

可那老師自動忽略過臺下一桿蠢蠢欲動的女生將目光直直轉到了方景然的身上。

「這位同學，你上來一下。」

方景然被突然點到名，愣了一下朝臺上看去，發現肖旭也在錯楞地瞧他。

「我認得你，這段對你來講應該不難。」

老師將課本翻到那一頁直接遞給了方景然，上面正是《羅密歐與朱麗葉》選段中羅密歐潛入誤會對朱麗葉一見鍾情的內心獨白。

「你先念一遍，然後讓他跟著你重複一遍。」老師說完便退到了一邊。

這段臺詞方景然上學時不知念過幾遍，大約掃了一眼課本就能直接脫口而出。

他回頭瞧了肖旭一眼：「這段不難，篇幅也短。你很快就能學會。」

說著，他剛要轉向講臺卻被身後的少年拉住了衣角：「你……你能對著我念嗎？」

肖旭的表情透著些不自然，隨即補充道：「這樣我才能看見你的表情。」他的嗓音低沉，恰好將語氣中那點情緒遮掩。

方景然覺得有道理，點點頭，轉身面朝他開了口：「啊！火炬遠不及她的明亮……」

他的聲音陰陽頓挫，每個字的尾音，微微噙笑的嘴角以及閃爍光點的鳳眸，這些拉扯著肖旭的思緒，一直走，走回到四年前的某個午後。

那時他不過十六，可初遇的驚艷面孔和舒展溫柔的嗓音一記就記到了現在。

方景然唸完獨白，把課本遞給肖旭。

「簡單吧。」

肖旭接過課本瞧了他一眼，點點頭，就著方才思緒的那點餘韻也開了口。

一堂表演課上完，最興奮的要數班裡大多的女生，畢竟頭一次看見肖旭現場念臺詞。

出了教室，沒了攝像頭的注視，走廊裡立刻熱鬧起來，嘰嘰喳喳地一路。

幾個人遠遠地跟在後面，往二食堂的方向走。

肖旭不遠不近走在方景然身後，將自己窩在對方長長的倒影裡。

天色稍暗正掩住他臉上的表情，他覺得心裡像是揣了只貓撓得心煩意亂。

他想今天晚上很有必要去騷擾一下宋瀟。

許煬似乎看出點端倪，走在他身邊也不說話。

一頓晚飯，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