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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歡搖了搖頭說：&ldo;時間太久，問不出來什麼。&rdo;

他說完走出了屋子，李承天隔著門，目光落在角落裡睡著的馬大身上，片刻後帶了鎖。

兩人出了鎮，繼續向東。

李承天問：&ldo;下一家是誰?&rdo;

程歡說：&ldo;就在隔壁村，叫張東，看這情況，兩人當時應該是一起進城打工。&rdo;

不過走了五分鐘就到了，他們對清楚門牌，向大街拐彎處的巷子深處走去。

遠遠看見頂到頭的一戶人家，門頭掛著白色花圈。

李承天說：&ldo;不會這麼巧吧……&rdo;程歡望一眼花圈，什麼話都沒說。

他們剛一進門，院子裡的大狼狗就開始&ldo;旺旺&rdo;亂叫。

一個老頭拄著柺杖，拉開簾子顫顫巍巍走出來，問：&ldo;你們找誰?&rdo;

程歡正要開口，李承天趕緊打斷他說：&ldo;大爺，我們是張東的朋友，聽說他前一陣遇到點事不太順利，今天有空就過來看看他。&rdo;

&ldo;嗯，進來吧!&rdo;

老人轉身往廳裡走，李承天和程歡後腳跟上，門簾一拉開，就看到放著水果、插滿香的桌案上，一張黑白相框上男人正笑得燦爛。

老人把柺杖靠在桌子旁，點了三根香說：&ldo;老子送兒子，黃泉路上寬又闊。&rdo;

程歡問：&ldo;他……怎麼去世的?&rdo;

老人把香插在爐子裡，拿起柺杖挪到椅子邊，坐下去說：&ldo;也就上個月，晚上他被人叫去打麻將，一晚上都沒回來。第二天我讓媳婦帶著村裡人去找，就看到他已經泡在河邊上。我們報了警，警方說他是多喝了兩杯自己滾下去的。我……我到底是做得什麼孽啊?&rdo;老人說完，實在忍不住，捂著臉微微顫抖。

李承天問：&ldo;他的愛人呢?&rdo;

&ldo;走嘍。出事沒兩天就坐火車回了孃家，我自己心裡清楚。她年紀輕輕守了活寡，給了哪個女人都不樂意。我不怨她……&rdo;

程歡抬頭凝視遺照，照片上的人雙眼似乎被蒙上了一層霧。他在四周巡視一圈，看到裡屋牆上掛著好多相片，便走了過去。

老人說：&ldo;那是我兒媳婦弄的，年輕人就愛整這些。&rdo;

李承天跟著程歡走到牆邊，掃了一眼。目光在一張合照上落下，仔細看了一陣，又扭頭看一眼遺照。

程歡問：&ldo;想起來了?&rdo;

李承天說：&ldo;這和吳蘭家的那張有點像，原來張東和吳蘭早就認識，你剛才就看出來了?&rdo;

&ldo;我只是覺得遺照上的人有點眼熟。一樣是三男一女的合照，就是照相的地方換了，看上去像是公路旁，或者村口。&rdo;

老人瞧他倆看得認真，就挪步過來，李承天問老人：&ldo;大爺，您兒子喜歡出門是嗎?照片上這個女孩你認識嗎?&rdo;

老人瞅了一眼說：&ldo;這女娃我不認識，我兒子打小喜歡研究古代的東西，今天去個古鎮，明天去個老村。哎，一年到頭掙不下錢還不著家，這不?到頭來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留下，我老張家……&rdo;

程歡看了看老人說：&ldo;死生無常，您節哀順便。&rdo;說完向屋外走去。

李承天抽抽嘴角，就沒見過這麼不知冷暖的人。他拍拍老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