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頁(第2/4 页)

近一年來。定莊的生活很是平靜。舉案齊眉是沒有，但互不干擾，心平氣和絕對沒問題。白日各自忙各自的事。見面點個頭。晚飯後閒談雖然延續了唇槍舌戰，但也是就事論事，學術探討。說完就罷。她和他，就如兩個搭夥過日子的男女，清醒，理智。

林若拙個人是對這種現狀很滿意的。

赫連熙道：&ldo;既如此，又何必另收拾房間。還是說，你不打算再認我為夫。&rdo;

林若拙怔住。

赫連熙的眼神很認真。他不僅僅是在提出丈夫的合理待遇。而其實是在詢問她打算如何安置這段夫妻關係。

想想，她決定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ldo;赫連熙，你看，我們都已經到這種境地了。過往事情大家都知曉，你是什麼樣的我清楚，我什麼脾氣你也明白。說實話，都活到這份上了，我是不打算再受委屈的。&rdo;

赫連熙平靜的道：&ldo;做我的妻子，你很委屈？&rdo;

&ldo;不是針對你。&rdo;林若拙搖頭，淡淡一笑，語氣有些說不出的味道：&ldo;換一個男人，我也一樣覺得委屈。這不是你的問題。當然，這也不是我的問題。是世道，我生錯了時代。我和這個世道格格不入。&rdo;說到這裡，她頓了頓：&ldo;具體解釋起來很囉嗦，也很無聊。你要聽？&rdo;

赫連熙擺出一個長談的姿勢：&ldo;閒著也是閒著。&rdo;

林若拙便整理了一下思緒：&ldo;這得從頭說了。我上頭有五個姐姐，到了年紀，她們一個個出嫁，離家。有一天，母親也談及了我的婚事，問我有何想法。我那時便覺煩悶，女子，一定要出嫁麼？為何一定要尋個男人才能過活。母親便道，女兒家都要出嫁成家，此乃天地人倫。可我不想，因我覺得，女人過的太過憋屈、卑微。幼時在家中也罷了，受人撫養，便得循人規矩。可成年了，若能自己養活自己，又為何還要卑微、憋屈的活著？&rdo;

赫連熙輕輕的笑：&ldo;我竟不知，靖王妃這身份，居然是卑微的。&rdo;

林若拙也笑：&ldo;靖王妃當然高貴，可那是對著外面。在婚姻中，夫妻關係的不對等，造成了大部分妻子在丈夫面前，都是卑微的。&rdo;

赫連熙張了張嘴，又閉上。半晌，呵呵而笑，頗帶幾分嘲弄：&ldo;你倒是心大，要和男人一樣對等。&l;古者生女三日，臥之床下，弄之瓦磚，而齋告焉。臥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磚，明其習勞，主執勤也。齋告先君，明當主繼祭祀也。&r;《女誡》，你沒學過麼？&rdo;

林若拙也嘲諷的一笑：&ldo;班昭那個女人是神經病。或者，她痴癲症發作，胡亂寫了一篇東西作戲耍。被一群無知者當做典籍供奉，教女育人，更是有病。&rdo;

赫連熙輕笑：&ldo;你這可是將先賢罵了。&rdo;

&ldo;先賢？&rdo;林若拙嗤笑，&ldo;孔子也是先賢。你怎的沒聽他聖人言，忠君愛國，長幼有序。偏妄想那把龍椅呢。&rdo;

赫連熙笑出聲：&ldo;伶牙俐齒。&rdo;

林若拙淡淡道：&ldo;你肚子裡明明白白。只不肯說出來罷了。還有一些女人，她們心裡也明白，可她們也不說。她們曲折蜿繞，作盡萬般思量，最終迂迴達到目的。&l;曲從&r;&l;示之以弱&r;，善學善用，遊刃有餘。可我不，一時的示弱、迂迴我做的來。可要我一生示弱、萬事都以迂迴達到目的。我做不到。生性如此，無法改變。&rdo;

赫連熙接口：&ldo;頭破血流、性命難保也不改？&rdo;

&ldo;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