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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有恪實在忍不下去,只道,「父親擇你掌暗子營,一來是因你承了鼓樂絕技,可借鼓聲,十里傳音。再來便是你心靜從容,你是我們五兄妹中最為冷靜鎮定,如今不過讓他們執行個任務,你看看你成什麼樣了?哪有半點冷靜自持的樣子!」
杜有恪難得這般說她,見她一時無語,便也不忍心再數落她。只揉了揉她發頂,溫言道,「凡事皆有第一次,你還這般小,會擔心也是你心善只故。」
「只是阿蘅,且不說他們如今無礙,即便有所損傷,哪怕是死亡,皆是命數。從他們投身暗子營的一刻,生死便不是他們自己的。」
「而你,也一樣。從你接手暗子營那日起,你便要學會接受死亡,看淡離散。」
杜有恪原本撫著她發頂的手,握上她肩頭,稍用力握去,仿佛想給她一點力量。
「別說了!」杜若嘆了口氣,驀然想起歸寧最後一日,母親的話。
榮昌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多慧而壽夭,並不是什麼好事。
她側首看著銅花鏡中,這一月來,日漸消瘦的容顏,亦覺幾分道理。
「事成之後,三哥送他們回去,屆時再來同我說一聲便罷。」杜若笑了笑,「確實不該這般憂心,即送了他們去,便該相信他們。」
杜有恪額首,走時仿若想起些什麼,只轉身道,「你怎麼還住這,蘅蕪台不好嗎?」
杜若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只抽出鐘鼓練習,打發時辰。
茶茶在一旁烹茶,就著杜有恪的話絮絮道,「那日的事情殿下處理的很好,瀾姑娘前兩日擇了良辰已經入端王府了。」
「郡主,要不我們搬回蘅蕪台吧,您這一月為著操心暗子營的事,身子調理的事倍功半,那裡一眼溫泉極好,您不是說什麼都沒有自己身子重要嗎?」
「還有,殿下其實也挺想你的,前兩次不是我守夜,我都看見殿下了。他一直看著您的屋子,站了許久,卻到底沒進來……」
杜若敲鼓的手慢慢停了下來,其實她已經覺察到了魏珣與前世的不同,甚至亦看不清如今的魏珣到底是何意思。
只是她如今心中惦念暗子營的人,便也無心思考,只想著等他們平安歸來,再作思量。
果然,又半月,杜有恪便再次入了信王府。
杜若原與他說了,等事成之後讓他再來知會。如今前來,當是結束歸來了。她心切等了片刻,卻不見杜有恪往後院來,只聞他在魏珣處。
於是,頭一回,她往魏珣書房奔去。
「人都撤出來了嗎?」開口的是魏珣。
「執徐和單閼都回營了。」杜有恪道,「但是,阿辛出事了。」
第26章 怒氣 不必了,我自己動手。
「阿辛, 怎麼了?」 杜若立在門邊,原本飛揚的眉眼裡,笑意已經退去, 只隱隱浮上一層勉勵壓制的憂色和懼意。
魏珣和杜有恪未曾想到她來得這般快, 一時間皆有些無措地望著她。
「人呢?」杜若盯著杜有恪, 胸口起伏得厲害。
「阿辛他受了傷,在、在……」杜有恪從未在胞妹面前這般窘迫過, 倒也不是因為阿辛之故, 實在他覺得杜若的反應大了些。
杜若氣息直喘,一雙眼睛紅得厲害, 仿佛失去的不是一個下屬,而是生命中至貴的人。
「他在我城郊靜舍。」魏珣不過才與杜有恪說了兩句話,本也不曉阿辛情況。但先前已經安排好, 若遇損傷, 直接送往他的靜舍,那裡一早便守著醫官侍從。
如今甫聽杜有恪言語,他的心便也稍稍安定些,只行至杜若面前, 見她氣色並不好, 近兩月亦消瘦的厲害。
自然不願讓她前往,卻也知曉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