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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他厭惡自己,亦恨杜氏一族,加上凌氏一直想爭四大家族之首,便是說得通的。
可是今生,如果說,他娶自己亦是為了借杜氏權勢上位,全凌氏嫁女只嫁君王之心,以此娶得凌瀾,勉強說得通。
然而在自己斷了他臂膀後,他原是有機會謀逆的。若彼時謀逆,自己己是他妻子,杜氏闔族不過兩個選擇,一則顧念自己便只能投鼠忌器,向他倒戈;二則大義滅親,魏珣卻仍是有勝算的。
但他揮手間便棄了帝位,那般多的屬臣相諫,都未能說服他。
至於凌瀾,更是多次直接拒絕。
如此,情與權,都不成立。杜若便有理由相信,前世有隱情。
還有死的最慘的三哥,被餵藥又解藥。餵藥之人要他活,困著不讓他回來。解藥之人要他死,送他入險地。
亦是疑慮重重。
家族被滅,自己被囚,親女慘死,她當然恨。
可是,她不想恨錯人。
杜若不信一個人之變化,前後能有如此轉變。她原是想聽一聽原委,她心中跨不過去的山仇血恨,仇恨自在眼前,報了便算結束。
但是真正讓她難熬的是「跨不過去」。
她活著要怎樣面對,前世里父親為她千挑萬選的良人,言其清貴溫潤,端方君子的人,是如此背信棄義拋妻棄子之人?
她死後,若遇安安,又要如何告訴她,她的身上留著一半他的血?
可是,縱然她挑破彼此重生之事,他也對前生種種亦一言不發。開口便是問她「暗子營」之事,杜若便更覺心中壓抑。
本想問出的話,一時間半點不欲再開口。
她頓覺自己無比可笑,為了心中好過些,竟為這樣的一個人百般開脫!
她冷冷睨了他一眼,原本廣袖中碧璽鼓槌上要取消的機關按鈕,也懶得取消,由著事態進行。
「阿蘅,千萬別讓他們離開鄴都,留在你……」
然,魏珣話還未說完,本已進入朱雀長街的車駕猛得調轉了馬頭,朝著城外疾馳而去。
「阿蘅!」眼見杜若跌出馬車,魏珣趕緊一把攔腰抱住了她,「待在裡頭別動!」
到底多年軍旅生涯,從屍山血海中趟過來的人,身手和反應皆是極快。他甫一將杜若塞回馬車,轉身抬手撩開帘子,袖中信號發出的同時,已經抬掌劈向駕車之人。
今日他是騎馬入的宮城,杜若是被宗理堂的人帶往,二人皆未備馬車,此間車駕乃是宮中所備,魏珣頓生寒意。
是魏瀧,還是謝頌安?
車夫功夫極好,當是專門的刺客,一手駕車,一手擋過魏珣。
魏珣雖常年征戰,但多的是行軍布陣,指揮作戰,即便是功夫上亦是慣常的大開大合間刀劍明面砍殺,自然比不上專門訓練的刺客。
如此與那車夫纏了十餘招,卻始終未能見其容貌,也無法迫他回頭。
眼看車駕就要出城門,直奔郊外,魏珣眼風掃過城門禁軍,頓時心中有了計較,果斷收回掌勢,退回車中一把抱住了杜若。
「忍一忍!」他單手摟過杜若時,已將風袍覆在了她身上,從頭到腳的裹住了她,「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還不想死!」杜若渾身抖了一下,因為魏珣摟得太緊,風袍又蓋了下來,她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總也只需片刻,她安慰自己。
然而,她並沒有感覺到跌出車外的撞痛感。反而是魏珣,整個人向她跌過來,發出一聲悶哼,連著原本摟在她腰側的手,亦猛地攥緊了。
風袍滑在一旁,杜若被魏珣壓著,目光卻與那車夫對上了。那人也未說話,只轉身繼續駕車疾奔。
杜若便也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