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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陽轉身回殿,面上笑意一點點消散開去。
自那日杜有恪走後,她便知道,這趟回來她只剩了一個目的。
七年背井離鄉之苦,碦剎草原每年三月永夜不見天日之痛,總得拉人下來,一起品一品。
杜若——
她的親弟弟,她摯愛的男子,都這般寶貝的人,便從她處開刀吧。
放一個那樣的人在他們屋裡,總有用得上的一天。
前世,她便幫了大忙。
兩日後,杜若接到了魏珣第一封報平安的信,還是雪鴿送來的。
彼時,她正在宜平坊的宅子中,陪著蘇如是。
看完信,又回了信,將信綁在雪鴿身上時,杜若驀然笑出了聲,杏眼彎彎,雙頰染霞。
「信王殿下來信,王妃自當歡愉。只是笑得有些過了!」蘇如是細瞧著她,「可是因為何事,可能與妾身分享一二?」
杜若聞言,摸了摸自己發燙的面頰,有些茫然地看著蘇如是,自己太過了嗎?這樣一想,她便覺面上更燙了!
「王妃?」
「沒什麼,我只是笑這信鴿,你瞧它凍成什麼樣了。」
杜若笑,其實是因為她覺得魏珣實在小題大做,一封報平安的信,也勞他動用這般珍貴的雪鴿。
這些鴿子原都是他的千機閣用來傳遞緊急軍情和密令的。
自然,話是言不由衷的話。
這幾日,杜若時時都在盼著他信。尤其是從黎陽處回來後,她看著帶回的侍女,真是既感謝她的出現,又恨不得立馬殺了她。
即使還有其他種種,杜若尚且不曾想明白,但至少她想明白了,魏珣不曾拋下她,更不曾餵給她迷藥。
他們本就是兵分二路的計劃,自己去君山調暗在營,魏珣則過臨漳抽調親兵,後於燕國酈城會面。
只是臨行前,黎陽曾送給她的侍女,做到她掌事的落英,給她喝了一盞安神的湯藥。
如今想來,便是那碗讓她昏睡了整整四日的迷藥。
然後,落英李代桃僵上了馬車。
從前世到今生,她一直恨著魏珣,若非近來對他慢慢多出幾分信任,她亦不會想這般多。而荒唐的是,自己沉溺仇恨,竟從未細想其中細節,更不曾想起落英此人。
當真要感謝黎陽,這一世又一次的奉送。
只是魏珣在燕國四年,又發生了什麼?
杜若想起他的夢魘,心便又有些發顫,一時間只想他早些回來!
他說過,若是順利,會回來與自己過元宵節。
杜若算著日子,還有兩日。
然而元宵節過完,魏珣並沒有回來。蔡廷告訴她,因大雪封路,陛下傳了旨意,在宿州些上數日,待雪停日出再走。
翌日,杜若也收到了魏珣的信,自是一切安好。
又因為天氣實在嚴寒,恐雪鴿受不住,魏珣與她約好每五日傳一次信。杜若自是應允。
此後的第一封信,魏珣言及宿州雪停,不日前往閔州。杜若回,「一切安好,勿念。」
第二封信,魏珣寫,已至閔州,其地雪災嚴重,或許晚歸。
杜若咬著唇口,「諸事小心,保重。」
第三封信,魏珣告知,災情稍緩,即日開始查看稅賦,待歸期。」
杜若持著筆,半晌未落。想了想,撥了自己青絲纏在無字的信紙上,送了過去。
彼時,亦是在平宜坊,蘇如是撫著高高隆起的胎腹,掩面笑道,「長發綰君心。」
「——要是信王殿下沒悟出來怎麼辦?」
杜若望著已經凌空騰起的信鴿,有些委屈地望著蘇如是,「那、怎麼辦?」
蘇如是「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