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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本殿便告訴,但願你受得住。」
「我問你,前世你對瑾瑜做了什麼?」杜若開門見山,這是她此刻最想知曉的。
只是她話一落下,黎陽便笑出了聲。
待笑夠了,她方道,「本殿便知曉,他定不會告訴你,他在燕國遇到了什麼!」
「永康五年四月十月八,本殿永遠記得這個日子,是個好日子。在梁國圍城近半年後,本殿終於等來了母國援軍,便是我的好弟弟。說來,也該謝你,你的暗子營,實在太好用了,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同探囊取物,不過一戰,便震懾了梁國,逼得他們退兵三十里。」
「如此不過一晝夜的時間,缺口便被打開,瑾瑜在麗正殿尋到我,說要帶我回國。可是我不願意,我回去做什麼,我原就是潑出去的水,哪有往回留的。」
「你——」杜若不可思議地望著她,遂而反應過來,「你向母國求援,根本不是為了要回來,而是為了破開梁軍圍城之勢,鞏固你在燕國的勢力和政績。」
「果然聰明,一點就通!」黎陽傲然道,「彼時國君老邁,行將就木,等他駕崩,吾兒繼位,本殿便是太后。國君年少,自有本殿執政燕國,放著萬人之上的太后不做,回來做一個寡婦公主嗎?」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彼時燕國即將國破,你卻還在謀算權勢?」
「為何不謀?」黎陽不屑道,「在大魏做公主時,本殿倒是不曾謀划過,結果得了什麼下場?去國遠嫁!」
她緩了口氣,繼續道,「事實證明,本殿謀劃成功了。瑾瑜尋到本殿,本殿又不願走,僵了一日,他便說他走!」
「你說,多可笑。本殿好不容易盼來一個母族人,還是那般儀表堂堂、龍章鳳姿的好弟弟,怎能讓他離開!」
「於是,他到燕國的第三日,你的暗子營和他的封地屬將為先鋒,並著燕國原本的軍隊,和已經失了章法的梁軍作第二輪交戰獲得了大勝之時,慶功宴上,本殿敬他一盞薄酒,他便再無反抗之力。」
「讓本殿想想,他喝下那盞酒的時候說了些什麼?」
黎陽眯著雙眼,仿若真的陷入了回憶中,片刻道,「那日也是這般明月皎皎,城樓上,初夏夜風微暖,吹得他衣袂翻飛。他說,滿飲此酒,就此拜別。又說,此刻趕回,快馬加鞭,只想早些在臨漳看見你,還說以後我同他都不必再見了,說……」
「哎,他還沒說完,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了……」
杜若盯著她,只覺自己牙根打顫。
「在臨漳見我?」杜若喃喃道,「是落英,落英告訴他,我在臨漳等他,是不是?」
她已然理清了部分疑慮。
那日,她與魏珣按計劃分兩路出發,自己去了君山大本營調暗子營,走北線,約二十日渡瀾滄江赴酈城以備撤退接應。
而魏珣領屬將走南線,穿峽谷,越過大湯山直達酈城。南線可快四五日,如此帶出黎陽,便正好與她匯合。
只是,隨行的落英給自己餵了一盞湯藥,想來便以鼓傳令,未露真容帶走了人手,後返南線追上魏珣,言其自己在臨漳等他。
「對!半點沒錯。」黎陽撥開杜若的手,「可惜啊,終此一生,你們再未相見過。」
「那麼我大哥和二哥,也是死於你手?」
「對!」黎陽挑眉道,「一杯酒困得他不得動彈。本殿亦是給了他機會的,連勸了數日,他亦不肯留下。如此便只能絕了他的迴路。」
「彼時,梁燕第三輪交戰,本殿便持瑾瑜令,命你暗子營盡數上陣,斬殺了梁軍最後的將領,後來關了城門,斷其後援,一晝夜,你的暗子營便馬革裹屍,成了白骨。」
「我便又問,願不願留下。你猜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