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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咬著唇口又問道,「是不是,看起來還是顯老的?」
「不!」蘇如是搖頭,「王妃是妾身見過,最美的人。」
這話說出口,蘇如是突然便落下兩行淚來。
「怎麼哭?」
「妾身……妾身只是想起生產那日,王妃守著妾身,卻與殿下差點長絕……」
「別說了!」杜若笑道,「同你沒什麼關係,亦都過去了。」
她撫著那繡樣上的翠竹,想起前世不曾歸來的端方少年,「我同殿下,如今很好。我們,很知足。」
往後大半的時間,杜若亦都在浮林館中,先是將那軟化後的白髮,反覆染色。柔兆在原先的方子裡,按著杜若的意思,融了去歲存下的鮮梅花汁。
待半月後,白髮染成一根根碧色絲線,微風中彌散開時斷時續的梅香時,杜若便持著繡花針,穿過引線,將那翠竹一針一線修起。
只是她實在不擅此道,連扎了幾回手指倒也沒什麼,卻在臨到快繡好的時候,一針扎得猛了些,血珠滴在繡品上,便只得洗淨晾乾了再繡。
這一日裡,急得她身心焦躁,更不曾給魏珣好臉色。
翌日晨起,魏珣軟磨硬泡了半晌,方得了她敷衍又倉促的回應。事畢,魏珣還想拉她再躺會,她便怒道,「是不是不想我好好生頭髮了,雜著一根根白髮好看嗎?」
話音落下,人便跑了。
魏珣望著連奔帶跑的人,大抵猜到是給他備了什麼好東西,便也由著她去了。只兀自挑眉道,「所以每回事後,推脫無力第二回 ,是誆我的?」
「分明有精神的很!」
五月十二,魏珣生辰,王宮設三日流水。
第一日,自由他與杜若在紫英殿宴會群臣。這是除卻三年前的接風宴上,封地屬臣還是頭一回見到杜若。
然而,對於原本從鄴都而來的王府屬臣,亦是第一次見到這幅模樣的杜若。
她挽發盤髻,眉心貼鈿,與魏珣南面共坐。
殿下諸人看得清晰,她無聲端坐,如寺廟供奉的端麗神女,然只要身畔之人同她目光相接,亦或者她獨自望向身邊人,面上便流轉出人間佳人的婉約和情致。
眼眸中更是含著化不開的綿綿情意,同坊間傳聞的清冷如霜雪截然相反。
眾女眷中,有一人悄言,「王妃,恰似冰山下的火種。」
「何解?」一人問。
「外在冰冷如雪,內在熱血沸騰。可嘆世人只見其面,未見其心。」
另一人道,「亦或者,那心只裝了一人。」
眾人皆笑,舉杯向杜若敬酒。杜若亦含笑飲下。
今晚,她其實喝得有些多,此刻有些受不住,只扯了扯魏珣的袖角,「我有些熱,出去散散酒氣。你、一滴也不許喝。」
「我陪你。」魏珣望著她雙頰酡紅,眼神亦有些迷離,恐她夜間行走不便。
「坐著!」杜若蹙了蹙眉,「你的生辰,走了算怎麼回事?我一會還進來的。」
魏珣只得額首,加派人跟著。
然,魏珣自聽話,無論多少人來敬酒,硬是扛著一滴未沾。只是,杜若卻沒有依言回來。
已經小半時辰,魏珣坐不住,只言身體不適,著了杜有恪主持宴會,自己去尋了杜若。
琅華殿正殿沒有見到她,寢殿也沒有,東西兩閣皆不在。魏珣心下發怵,正要開口詢問守衛,忽間膳房點著燭火,人影晃動。
他疾步走去,卻在門邊頓住了腳步。
杜若撤了披帛,脫了外袍,捋著袖子,正在揉一團面。然後揪下一團,問道,「這些可夠?」
司膳道,「夠一碗的。」
杜若便在司膳的指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