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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蘊自是知曉他的意思,只是望著遠去的背影,她置身空蕩蕩的宮殿中,酷暑之日,卻通體生寒。
魏珣見卷宗呈上許久,也不得魏瀧回復。便也懶得再問,只派人著手準備啟辰。若不是因為顧著杜若身子,母親又百般留他過完中秋,他亦是一刻不想留在鄴都。
最近,朝上,魏瀧已經幾次暗裡提示,要兵權一統。魏珣皆未接他話。如此,大湯山事件後,這對天家兄弟間的關係再次降到冰點。
書房內,蘇鄂直言,「縱是將兵權交出,陛下手中也無人可用,倒是殿下守著邊關,需要隨時調度軍隊。」
「這個理陛下自然懂。」蔡廷道望著魏珣,含著後面的話未吐。
魏珣正擦著他的長劍,挑眉道,「左右是他自己猜疑過甚!」
「殿下!」李昀道,「不若您先交出去,安一安陛下的心,如蘇大人所言,倒時陛下發現手中無良將可用,自然還會重新賜予你。」
魏珣掀起眼皮看了眼李昀,將劍插入劍鞘扔給他,「你還是給本王磨劍去吧。」
那半支虎符,大魏一半的兵權,原不是魏瀧賜予的,也不是先帝賜予的,而是他自己一刀一劍拼殺下來的。
閔州之行,他已經說得足夠清楚,天下都是皇兄的,甚至連著自己建下的西林府軍亦明確所言,來日會歸屬天子。
如今,魏瀧驟然的急切,讓魏珣愈發感到惱怒。
本來魏瀧借杜氏兄弟守喪不能復職,收了三處兵力,魏珣還敬他有些成算,如今無緣無故要求無有過錯的他,交出虎符,兵權一統,魏珣便覺得鄙夷而可笑。
大魏開國數百年,掌虎符握兵權的親王,不止他一個,亦沒見哪任君主這般無緣由收了去的。
一時間,面上尚且兄友弟恭,君臣和睦,然內里卻是僵了下來。
倒是皇后,曾親自入王府探望杜若,言說是奉陛下恩典。
魏珣也不過一笑置之,代杜若謝過皇恩,只言王妃還在靜養,不宜見客。
卻不想,杜若得了消息,親自出蘅蕪台面見皇后。只嗔怪魏珣,將自己圈在籠中。
魏珣終見她恢復了嬌嗔模樣,又看她極喜歡謝蘊,二人相談甚歡。他惜她笑靨,便也隨了她去。
留的二人在蘅蕪台閒話家長。
而八月十四,中秋節的前一日,魏珣亦是難的開懷,原是魏瀧將他的卷宗回了,更難得的是兄弟二人還喝了回酒。
魏瀧為君又為兄,先開了口,坦誠這兩年心跡,抱負多,壓力亦多,遂便上了猜忌之心。魏珣席間聽話,總覺不甚真切。然聞得魏瀧所言,讓他好生掌中手中權力,守好疆土,一顆心便又也稍稍放鬆下來,陪飲了痛快。
午後踏入蘅蕪台時,魏珣面上便多了幾分神采。
杜若自是和往常一般,坐在臨窗的位置,見他回來,抬頭沖他微微一笑,便有低下頭縫製衣裳。
臨近正午,正是光照極好的時候,杜若卻挨著針腳極近,仿若看不清楚。
魏珣在她身邊坐下,從她手中拿下衣衫,「你已經縫了很多,合歲夠穿了。仔細傷到眼睛。」
合歲是他們兒子的乳名。五個月的胎兒,已經成型,是個男孩。
本意是希望他歲歲安合,平安永樂。便如安安,當年杜若唯願她一世長安。
杜若也沒說話,只抬手解開魏珣的衣襟盤扣,持著榻邊的團扇給他扇著。
片刻才道,「對不起,我身上覺得冷,屋子裡便只置了一方冰鑒。不若你去偏殿歇會吧。」
「對不起」三字入耳,魏珣便蹙了蹙眉,莫名有些不耐,卻到底含笑接來扇子,「你在這,我去別的地方做什麼。」
杜若便又沖他笑了笑,撿過那衣裳,繼續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