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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開口就是情情愛愛的,太過婦人之見,你短視的毛病是改不了了。按照哀家的謀劃手段,哀家會挑撥她和她那個小侄兒,讓他們互相爭鬥,不死不休。」
「母后的謀劃果然極好,就是謀劃得太過長遠了,你老人家年壽已高,不知能不能活到她那小侄兒長大的時候。」
「呵呵呵。」
「呵呵呵。」
涼亭里沉寂了許久,裴太后的聲音再度響起,森然道,「恣睢狂悖之徒,不顧血脈親情,下令射殺了我兒,他必須死。」
謝娘娘的聲音也響起,冷酷道,「恣睢狂悖之徒,不顧血脈親情,下令射殺了夫君,他必須死。」
「但紫宸殿那個還沒死。婉兒,你的人太沒用了。」
「不急,母后。紫宸殿那個的病好不了了。上回用的棋子廢了,以後再尋別的棋子,還會有機會。」
「他也必須死。」裴太后喃喃地說。
「他也必須死。」謝娘娘喃喃地說。
肅殺的庭院細雪簌簌,婆媳兩代太后優雅地喝茶。
一陣突兀慌亂的腳步聲劃破了庭院寂靜。
幾個宮人驚慌失措地衝來,「兩位太后娘娘,不好了,不知何處來的大批官兵圍了離宮,剛才京城傳訊的信使被他們抓了,和信使碰面的扶辛姑姑也被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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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鸞在紫宸殿找二兄說話。
天子病重,皇太女監國,最近朝堂上大大小小的糟心事都被姜鸞攬下了。
姜鶴望在寢殿裡休養,清醒時逗兒子玩玩,顧娘娘貼身服侍起居。臘月幾場大雪,一家三口偶爾雪後去庭院裡散步,最近他的身子大有起色,氣色也明顯地好轉。
姜鸞覺得,是時候問一問去年八月那夜的事了。
這天早上,她慣例過去問安,問完了沒走,抱著虎兒逗了一會兒,把虎兒遞給顧娘娘,「勞煩嫂嫂帶著虎兒出去玩一會兒雪。妹妹有幾句話想要單獨和二兄說。」
顧娘娘抱著虎兒,不安地回頭看,姜鶴望安撫地沖她擺了擺手,顧娘娘匆匆帶著虎兒和所有宮人出去。
姜鶴望這些日子雖然閒逸,身邊畢竟來來去去都是人,耳朵里時不時地會透進幾句。三堂會審的事,他知道。
「阿鸞想問什麼,我知道。這幾天都在……咳咳,等著你問。」他咳嗽著坐起身,靠在精細雕刻的床頭木板上,拍了拍床邊,「坐。」
姜鸞坐去床邊,端起新燉的梨子水,舀起一小湯匙,餵姜鶴望服下。
「阿鸞去大理寺問過徐在安了。去年八月那個晚上,徐在安替先帝收的屍。」
姜鶴望喝著甜滋滋的梨子水,嘴裡卻沒滋沒味的。
「留他是個禍患。他膽子小,稍微嚇唬一下,什麼事都瞞不住。當時,為兄也想過除盡在場的所有人……」
說到這裡,嘆了口氣,「想歸想,畢竟是從小認識到大的人,下不了手啊。」
姜鸞聽出他話里的意思,有點吃驚,舀著梨子水的動作便停下了。
那點驚訝的神色被姜鶴望看在眼裡,他勉強笑了笑。「阿鸞被嚇到了?」
姜鸞又舀起一匙的梨子水,繼續餵到二兄的嘴邊,「是有些吃驚,但不至於嚇到。」
喝完了半碗養肺的梨子水,姜鸞放下湯碗,「徐在安說,先帝的屍身上,後心中箭……」
「我下的令。」姜鶴望打斷了她的話。
他性情溫吞,極少打斷人說話,但今天打斷姜鸞說話的語氣卻是難得的急促。比姜鸞問話的速度還要更急促十倍。
心頭積壓已久的話,已經再也等不及要噴發出來了。
「當時,裴顯手下的兵士急報過來,說韓震龍挾持了聖人,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