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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夥的攛掇之下,許傑向他們講述了自己和高雯相識的經過——春節回老家探親,許傑在機場過安檢通道時碰到有個旅客被安檢扣住了。職業的敏感性讓他從那位旅客的不安表現判斷出這裡面肯定有問題,果然,那人一看機場保安過來撒腿就跑。許傑扔下行李就追,同時高聲表明自己的警察身份。那哥們一聽有警察就亮出了刀,結果被許傑劈手奪下一記過肩摔制服。
這人是個通緝犯,假冒他人身份訂的機票,被安檢台識別出來了。許傑這一摔剛好把人摔到拖著拉杆箱走的高雯面前。後來高雯自己說,她當時就覺得這個男人太帥了,而且找老公就得找這樣的才有安全感。
據說打那之後局裡的光棍都搶著去機場抓通緝犯。
臨近午夜外面開始起風,不一會兒就變成疾風暴雨,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往窗戶上砸。辦公室里東倒西歪睡著的人都被吵醒。羅家楠揉揉眼睛給祈銘發了條信息,提醒他注意陽光房那邊也許會灌水。另外還特意要求他把阿強放二樓去,別回頭被水給泡了。
過了一會,祈銘給他回了條消息——
「你兒子卡沙發底下了,正哭著找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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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暴雨持續了將近一夜,凌晨五點多還在下毛毛細雨。好消息是,沒有特大災害情況出現,也沒接到派出所打來的失蹤人口通告。吃早飯時聊起災後案件高發的問題,苗紅告訴羅家楠,以她的經歷來看,災後如果有死亡案件出現多是意外,並且通常和醉酒有關。
「這種鬼天氣只有神經病和醉漢會出門。」苗紅說,「就五年前吧,十四級颱風那次,綠化樹大面積倒伏,道路不通,全城停水停電。」
羅家楠點點頭。那次颱風據說百年不遇,他當時在警校,颱風過後校方組織學員搶險救災,整整扛了三天被風劈斷的樹枝,回學校往床上一栽,全屋人都累得爬不起來。
「派出所接到報警,說在一塊廣告牌下面發現具屍體,派出所聯繫局裡,老韓現場判斷是頭部被廣告牌拍擊致死,可回來一屍檢,發現頭骨上有兩處位置相對的骨折,但廣告牌那麼沉,不可能被風吹起來再砸他一次。」苗紅舉起勺子在喬大偉的頭部兩側比劃示意。
喬大偉放下豆漿,面朝下趴到桌上裝屍體。
羅家楠對眼前的一幕笑笑說:「颱風天還出來殺人,兇手夠敬業的。」
「不,是意外。」苗紅放下勺子,順手拍了把喬大偉的後背以示感謝他配合,「調查發現,死者有精神病史,由於颱風當晚家裡比較混亂,沒人注意到他跑出去了。痕檢在離屍體倒伏位置大約兩百米遠的地方發現了死者的鞋,並且死者的腳底有傷口。檢驗科的在傷口裡檢測到微量的植物纖維,由此判斷,死者是脫了鞋去爬樹,樹被風吹到導致他頭部受到第一次撞擊,廣告牌被風颳下來是第二次。」
羅家楠瞪起眼:「我操,刮那麼大風還去爬樹,這是想升天?」
「精神病人的想法誰能知道。」苗紅微聳了下肩膀。
這時陳飛打來電話,通知說派出所上報發現屍體,讓他們立刻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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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的工地散發著木材的清香,但狂風把一切都吹得亂七八糟。
法醫先到現場沒什麼可奇怪的,可老韓沒來,只有祈銘和檢驗科的幾位同事。而且更讓羅家楠意外的是,祈銘正戴著手套查看屍體外部狀態。
「哎哎,你別碰啊!等老韓來。」羅家楠上手去拽祈銘的胳膊。
祈銘輕抽回手,抬臉看向羅家楠,鏡片後的眼睛因迎光而微微眯起。「我的資格證審核通過了,從今天開始,法醫工作由我進行。」
「那老韓幹嘛去?」羅家楠愕然。
「正在辦退休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