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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不能停下。我告訴自己，還有許多事等著我去做，還有一個人比誰都需要我。

仿佛過了一生那麼長久，黑幕終於漸漸消失，變成一層朦朧的幔帳，帳後似乎有模糊的人影來回走動。我不禁抬手一撥，猛然間白光刺目，洪流般湧入眼帘。一時什麼都看不見，可是許多聲音卻異常清晰地在耳邊響起，就連傷口的痛感都真實得讓人想笑。

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激動道：&ldo;毗沙門天王在上，子悅你醒了！&rdo;

我聽出是宇文靈殊，微微動了動，還是無法睜開眼睛。又過了一會，卻聽另一個聲音傳來：&ldo;宇文將軍，於軍師有事找你商議，這裡有我便夠了。&rdo;

我立時完全清醒，努力向聲音看去，一個模糊的人影映入眼帘。那人湊近我，疲倦道：&ldo;凌王殿下，難道我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rdo;

他的臉漸漸清晰，我自知理虧，緩慢地開口出聲：&ldo;記在帳上。&rdo;

憑潮聽了，看我良久才道：&ldo;你以為我真要賺你的錢，喜歡對你放狠話？我只是想讓你多珍惜自己的身體……可是有什麼用？&rdo;他轉身從藥箱底層拿出我所有欠條放在桌上，&ldo;算了。&rdo;

我著急起來：&ldo;別……&rdo;只是一動，便覺眩暈無力，勉強半撐起身體，&ldo;你的用意我都知道，真的……&rdo;

憑潮走過來將我按住，他嘆了口氣，第一次露出不自信的神情：&ldo;殿下，就算不為太子殿下，只為我們相識一場，我怎能不盡心盡力？可是當初我就告訴你了，你受過的傷太重，身體能恢復如初已算慶幸，不能再承受住類似的重傷。&rdo;

我心直往下沉去：&ldo;你是說……&rdo;

憑潮咬住牙：&ldo;我趕來看到你的樣子時，真連撞牆的心都有了。所幸你情況比上次好一點，救治及時，內力沒有全部耗盡，脈象也不算太弱。以後我繼續為你調理，或許能令你的身體狀態恢復到過去七成左右，可是想要全部恢復已經不可能了。&rdo;

&ldo;七成？&rdo;我呆了一下，&ldo;這算什麼意思？&rdo;

憑潮想想道：&ldo;就是你的內力可能只有過去的七成，身體也比過去更易受風寒之類的外邪侵染。&rdo;

我跟問：&ldo;連徐神醫都沒有把握麼？&rdo;

憑潮慢慢搖頭：&ldo;有些損傷是永久的，就算我師父也無能為力。&rdo;他說罷又似怕我灰心，補充道，&ldo;幸虧天下即將安定，以後也不需這樣為戰事奔波了。只要不令身體過度勞損，也沒什麼影響，就算你只用七成內力，又有幾人是你對手？&rdo;

我沉思半晌，長吁了一口氣，笑笑：&ldo;至少還不是無可救藥。那我此刻比以前如何，還能動用內力麼？&rdo;

憑潮沉默片刻：&ldo;你自己也應察覺得出，肺部受傷後還強行運力與人對抗，元氣已經大傷，此時內力不足原本的四成。若再不知愛惜，就連恢復至七成的把握都沒有了。&rdo;他不再給我說話的機會，起身叫人送來飯食，看著我吃下後，自己埋頭翻看醫書。

我很快覺得疲累，漸漸又睡著，再醒來時，軍帳里只剩了爐火的光，憑潮正往火上的藥罐里加藥。我等他忙完，才接著問起最關心的事：&ldo;太子……江原他還沒回來？現在局勢如何？於軍師……&rdo;我暗想，也許他已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