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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珧怕她就這麼斷氣,趕緊翻舊帳:「如果小師叔不說,本宮還不知道當年給我下毒的也是你。」
「只是運氣不好罷了……」小芍冷嗤一聲,自嘲之意更明顯,也許是老天作弄人,讓她兩次下手都沒成功,阿兄註定是那個她得不到的人,「上一次……也是他給你解毒……現在想想……如果不是早已情根深種……他一定不會理睬你……就像現在對我一樣……」
姬珧聽後,直接從軟榻上站了起來,她兩腳還光著,緋色臉頰上染了一層濃濃的詫色:「你說什麼?誰為我解的毒?」
小芍的聽覺和意識都有些遲鈍,愣了片刻,直到姬珧光腳踩著地板撩開帘子,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撞上另一雙明亮靈動的琉璃眸時,她才努力扯開嘴角笑了笑:「原來,你不知道啊。」
姬珧的確不知道,在她印象中,那個人不是玉無階,而是別人,她醒來時就看到他站在身旁,所以下意識認為……
姬珧蹲下身,推著小芍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羅剎般視線將小芍盯得一怔,儘管知道死期將近,仍然不免恐懼。
「無憂相這種毒藥極難得到,是誰給你的?」
姬珧召人帶她過來,本意就是想問這個,原來只是心頭有些懷疑,經她剛才那麼說,她懷疑更甚,或許從很早開始,某人就開始編織這張網了,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然後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活成了她心中最乾淨最韋正的模樣。
小芍不停咳嗽,嘔出的血越來越多。
十八見狀趕緊跑過來,摸了摸她的脖子,越來越弱的起伏,最後歸於平靜,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瞪著上方,直到最後都沒吐出一個字,姬珧知道是她有些心急了,即便小芍不死,恐怕也不會輕易告訴她,別說她早已經油盡燈枯。
小十八戰戰兢兢:「殿下恕罪!屬下不知道您還有事要問她,玉先生鬆口,說不會插手,屬下怕他反悔,所以動作快了點……」
姬珧也沒想責怪他,揮了揮手,命人將小芍的屍體抬出去,熟悉的暈眩感又湧上腦頂,十八趕緊蹭了蹭自己的手托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床邊。
閉上眼,耳邊就響起小芍留下的那句話。
小師叔給她解過毒,為什麼不說?還要讓她誤會?
姬珧躺回到床上,讓十八下去了,也許是諸多煩心事擾得頭暈,加上病中虛弱,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天已大亮。
白光從雕窗上照射進來,分散成一道道明亮的光線,姬珧睜開眼,刺目的光讓她再次蓋上眼帘,適應一會兒之後,她才復又掀開眼皮,玉無階正給她把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有新奇,也有溫柔,還有許多她看不懂也不想深究的情緒。
姬珧很不高興,這一晚上,她反反覆覆做那個夢,從望玉台上跳下去,身後是那些因她而死的人。
她閉了閉眼,掙開玉無階的手,從床上坐起來,散落的髮絲盤旋在肩頭上,玉無階急忙拿了一個軟靠放在她背後,扶著她的胳膊讓她坐好。
姬珧口乾舌燥,玉無階像是早有預料,很快又端來一杯水,清水入腹,嗓子干痛的感覺消去些,她遞給他玉杯,垂著眼道:「昨兒夜裡,小芍死了。」
玉無階接過杯子的手明顯一頓,他不著痕跡地抬眼看了看她,放下手,略有試探地問了一句:「你見她了?」
姬珧沒否認。
玉無階面色無常,無悲無喜,只是隨意說道:「死了就死了吧。」
姬珧不動聲色地磨搓著自己的手背,沉默片刻,忽然出聲,語氣虛浮無力,卻陰寒入骨:「她跟我說,之前那次無憂相,也是小師叔為我解的毒。」
玉無階渾身一僵,放在膝頭的手不知怎麼擱好,手指緊緊攥著玉杯,像是要將它掐碎,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