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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衡走上前去，對他微笑道，&ldo;世子殿下，早。&rdo;

趙致禮不滿地說，&ldo;早是早。不過你什麼時候能不叫我世子，而是叫我的名，或者字，都行的。當然，你叫我趙哥哥，我也能欣慰接受。&rdo;

季衡從他身邊走過，淡淡說，&ldo;你在小和巷裡待了些日子，說話都帶著花腔了嗎。&rdo;

趙致禮說，&ldo;咱就不要說這個話了，我以後不會再去的。&rdo;

季衡停下步子，回頭看他，說，&ldo;你這話我可不信，要不咱們打個賭，你以後去了要如何？&rdo;

趙致禮趕緊道，&ldo;既然你知道不可信，那咱們就不賭。&rdo;

跟在季衡身後的抱琴沒忍住被他這話逗笑了，但是他又馬上意識到在之前趙致禮說要換了他去做孌童的事，他就趕緊讓自己肅穆了神色，對趙致禮行了禮，&ldo;世子殿下好。&rdo;

趙致禮看來心情還行，一向不理睬奴才的他，對著抱琴點了一下頭，才跟著季衡一起進了殿裡。

對於趙致禮又入宮來伴讀，皇帝很是詫異了一下，又很快笑了起來，說，&ldo;表哥，你總算進宮來了。病好了嗎？&rdo;

趙致禮略有些尷尬地笑笑，說，&ldo;這麼些日子了，不好也得好了。&rdo;

這日上午的課是湯廣延湯師傅上的，湯師傅要講得嚴肅正統得多，沒有宋太傅講得深入淺出，趙致禮甚至在課上打了瞌睡，湯師傅也不好說他，只是不斷走到趙致禮的桌子邊上去，用手指敲他的桌子。

上午課完了之後，三人就在勤政殿東偏殿側間用了午膳，飯後，趙致禮讓殿裡伺候的奴才都出去了，然後才對皇帝說，&ldo;皇上，微臣有事要同您說。&rdo;

要說之前，趙致禮在皇帝跟前，從來沒有這麼鄭重地說過話，皇帝愣了一下之後，就笑了，說，&ldo;表哥要說，朕都會好好聽的。&rdo;

季衡在旁邊道，&ldo;那微臣先告退，在外面候著，皇上和世子有事可以叫我。&rdo;

皇帝這時候卻叫住了他，道，&ldo;君卿，你就留下吧。&rdo;

季衡卻道，&ldo;那外面……&rdo;

皇帝說，&ldo;勤政殿殿大，外面就是迴廊，誰在外面，一眼就能看清，再說這是中午，誰敢在外面偷聽。&rdo;

季衡聽他這麼說，便知道皇帝清楚趙致禮要說的是機密話題。

季衡點頭應了，但是還是出門檢查了一番，又叫了守在不遠處的柳升兒，和他說悄悄話道，&ldo;不要讓人靠近大殿。&rdo;

柳升兒明白要怎麼做，趕緊應了。

季衡這樣鄭重其事的行為，無形中給趙致禮增加了壓力，完全是逼迫他不得不對皇帝說出心裡話，而他，晚說不如早說，其實越早下定決心，對他只有好處。

皇帝坐在椅子裡，趙致禮本來也坐著，他突然起身，走到皇帝跟前，一下子跪下了。

皇帝接受臣子跪拜，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但是此時趙致禮這一跪，依然讓他愣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驚訝，反而用十分平和的語氣說，&ldo;表哥，你有什麼要說，就同朕講吧。咱們之間的關係，你還需要如此多禮嗎。&rdo;

趙致禮依然跪著沒有起來，道，&ldo;皇上，這不是禮儀的問題。是微臣……想向皇上您獻上咱們趙氏一族。&rdo;

皇帝眼神突然更深了，但他並沒有因趙致禮這話有所動容。

季衡站在門邊，身姿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