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当真不记得我是谁?(第2/3 页)
她惊恐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以及肩颈,确认自己没受伤之后,悄悄动了动脚,往一侧挪了一步,绕开树干。
十年前的除夕夜又发生了什么,太过久远,她一下子想不起来,但她知道,面前这个劫匪指定是个疯子。
无怨无仇劫她!还拔剑吓唬她!
然而一步之后,脚面上冰凉的触感消失不见,脚下疑似踩了个什么东西,一个没站稳,身形跟着晃了一晃。
下意识低头看去,这一眼看过去,林襄脸色陡然一变,腿一软,瞬间吓晕了过去。
只见她脚下踩了一条有两指粗的花纹蛇,蛇头已被一剑削了下去,蛇身还在小幅度扭动着。
在林襄向地下倒去之时,劫匪一伸手,单手拦腰勾住她。
抱着柔弱无骨的姑娘,男子面色深沉。
此处乃京郊外一处密林,由于地势偏僻险峻,素日里极少有人来,就算猎户也极少到这处打猎。
男子扛着林襄进入茅草院中。
他已三年未归,茅草屋破败不堪,已然不能往人,屋内的床榻长满野草,他想了想,将披风解下垫于榻上,把肩上之人放下。
近几个月来,也不知怎么回事,裴峥夜里接连都能梦到安国公府家的这个小姑娘,梦到她嫁给裴远后惨死。
只要梦见她,自己就会被没来由的悲伤淹没,数次从梦中惊醒,枕边洇湿一片。
他这辈子还没为第二个女人掉过眼泪,因为无端之梦无关之人而泪洒枕巾,属实邪了门了。
裴峥漠然地看着榻上昏睡过去的姑娘,揉了揉眉心。
还真是荒唐……
安国公府的姑娘,他一共没见过几次,上一次都是三年前了。
可梦中悲伤的情绪夜夜纠缠着他,让他心绪难安,不得安生。
榻上之人,与三年前模样倒是变化不大,只是身高窜起不少,也不知她是从小到大眉眼等比例放大,还是怎么回事,无论多久未见,他总是第一眼便能认出她。
昏迷之中,林襄间或咳嗽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近几日秋雨连绵,这破茅草屋里很是潮湿,又阴又冷,还不如外头暖和。
榻上之人瞧着柔柔弱弱,细细的手腕搭在榻檐上,脸色惨白。
裴峥忍不住哂笑一声:“倒是胆子大得很,裴府中撞见了祸事不赶快跑,还敢上前察探,不要命了。”
半晌后,他被林襄的咳嗽声吵得烦躁,一扭头出了屋子,不大一会捡了些干柴火于屋内点了一个火盆驱寒。
而他立于门框之处,锋利的眉眼低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峥抬眸扫向林襄,目光晦暗不明。
他冷嗤一声,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不远千里从军中跑回京城,就是为了绑架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火盆里点着火,可榻上之人于昏迷中仍不间断地在咳。
“还真是麻烦。”裴峥豁然起身。
他边走边将身上外袍解下,走到林襄身边,将衣袍扔她身上给她盖上。
彼时的安国公府乱了套了,宁信侯府的人已到,可自家姑娘却不见了。
宁信侯府的人被安排在上厅,由安国公招待着,可是迟迟却不见安国公夫人及准新娘。
“春桃,你时时跟在姑娘身旁,姑娘去哪了?”容婉卿把刚回府的春桃叫至一旁问道。
容婉卿眉眼柔和,惯常不发火,可一旦变脸,却叫人心里发紧。
春桃一路跑着回来的,喘着气,扑通一声跪下:“回夫人,姑娘说她想吃街市上柳家的汤包,奴婢本想唤小翠出去买,可姑娘说买回来吃与在铺子里吃口感不一样。”
容婉卿沉声道:“捡重点说!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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