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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力寻搜。方始在井里捞起了她的尸首,唉却叫…井水泡得发涨了…”
段威叹息着道:“这岂非天意?未到云河,先断鹊桥,原是红晃晃的喜事,顿时变成了白凄凄的哀事,真叫棒打鸳,红颜命啊!……”
黄恕言沙哑的道:“一出了这桩惨祸,受打击最大的不消说便是田昆,但可怕的是他在得知噩耗之后,除了那一阵子悲痛逾恒之外,往后居然一直不曾笑过,也没见他流过一滴眼泪,而整个人却像是僵木了、麻痹了,一天到晚不言不动,两眼痴痴的望着云端,要不就是围着怡贞淹死的那口井踱着绕着不停,无论他是不言不动也好,绕井踱步亦罢,每每持续一天或整夜,就像是发了疯一般…”
段威摇头道:“后来,我们怕他出事,就封了那口井,又一再开导他,劝解他。但却半点效果不见,他有时一坐就是一天,不跟任何人说话,也不进粒米滴水,有时候他也会独自到怡贞的坟前呆立上整夜……唉,人到了那等光景,就像失掉了魂,变成一具行尸走向了,再没有感觉,再没有思维,就只比死人多喘口气…”
宫笠平静的道:“哀莫大于心死,段兄。”
段威忙道:“不错,尊驾说得不错,田昆可不是心死了!”
黄恕言也有些悲戚的道:“大约在怡贞过世了一个月吧,有一天,田昆忽来见我,我尚未向他询明来意,他已直截了当的表示要离开此地了,我自是不允,一再加以挽留,但他告诉我,他已心如槁木,万念俱灰,实在不能再忍受这十大凡尘的痛苦,他离此而去,即将落发出家,在青灯黄卷之间找寻一点精神上的寄托,我当场便大表反对,他苦苦相求,去意甚坚,他更要我体谅他这样做的无奈,他说我留他在这里,非但不是爱护他,更是在折磨他,睹物思人,他无法在恰贞生与死相连的环境中获得心灵上的平静…最后,我实是挽留不住,只好放他离开…”
段威低沉的道:“田昆因为心无所系,视世间万象皆成空幻,临走前也不愿携带任何一样能以影响他意念的物件,是而,他也是为了感恩图报呢,便将他所收藏的部份密图送给了合后停,并且把此事的前因后果向舍居停全盘托出,更叮嘱合居停设法寻找他的两位拜弟——施玉虎和顾子安,把三图合并,取得当年白头雕彭丰的藏宝,他说,一旦藏宝取到,只求合居停为怡贞每年整修庐墓,按着节令多焚些香纸,他便心满意足了……”
宫笠道:“原来,那份图回昆是送给黄庄主了……”
黄恕言急道:“宫大侠,当时我再三坚拒不受,但回昆却声泪俱下,非逼我我收下不可,又说了许多叫人毫无商榷余地的话,我实是无法推拒……”
宫笠正色的道:“我没说你不该收,黄庄主,相反的,你正该收下才对!”
心里有些忐忑,因为黄恕言摸不透宫笠言中之意是真是假,他仔细观察着对方,一面极其谨慎的道:“这…宫大侠可确是如此认为?”
用力点头,宫笠道:“当然,一则回昆知恩图报,正是代表他为人的忠厚挚诚与一片不忘受德蒙惠的心意,再则,这笔财富对他一个看破世情,出家在即的空门中人有何用途?还不如假黄庄主之手施善天下,广积福慧来得妥当,如此,更可不负彭丰的愿望了…”
黄恕言感激由衷的道:“到底宫大侠是明白人,谅解我的处境与无奈!……”
宫笠道:“可知晓田昆是往何处出家?”
黄恕言道:“他未曾明言确实去处,不过,由他说话的语气里,我推测可能是‘大悲岭’一带的某一处庙宇,他对那个地方似乎有着一份特殊的偏爱……”
宫笠道:“‘金牛头府’的人偕同顾子安来此寻找回昆,恐怕就是为了田昆拥有的这份宝图吧?”
点点头,黄恕言道:“正是为了田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