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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居雁審視著低頭抹淚的雲雨桐。這些日子，她雖不斷向她示好，可前世的記憶，再加上落梅閣的事，雲居雁實在無法對她生出真情，可眼下，看著她的無奈與掙扎，不禁生出幾分憐惜之情。

當然，憐惜歸憐惜，有些話還是要說的。雲居雁清了清喉嚨，為難地說：&ldo;三妹，你的要求看似簡單，實際卻是極難的。你要知道。每三年才出三名一甲進士，二甲也不過十幾二十人，三甲人雖多些，卻已是同進士出身，在官場很難出人頭地。而這些人中，剔除已婚的，年紀大的，可以選擇的餘地十分有限，京城的達官貴族，只要有女兒的。恐怕……&rdo;她的言下之意，這些人是輪不上雲雨桐來挑的。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雲雨桐也顧不得羞澀，直言道：&ldo;大姐，你說的道理我當然懂。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不管是年紀大些，還是樣貌丑些。或者是給人當填房，我都願意。&rdo;

十四五歲的少女正是愛美的年紀。即便雲居雁已有心理準備，還是被雲雨桐的話嚇了一大跳，目光中多了幾分沉思。忍不住想試一試她，遂說道：&ldo;三妹。女人成親猶如第二次投胎。我們對著父母不過十幾年，可嫁人之後，卻要對著那人幾十年，為他生兒育女，服侍她的飲食起居……&rdo;她嘆了一口氣，&ldo;說心底話，我雖然不恥二妹的行徑，卻能理解她的想法。世上的女子，誰不想嫁一個年輕俊俏，又有前途的相公呢？&rdo;她再次嘆了一口氣。接著又說：&ldo;祖父的壽宴上，前來拜壽的幾位公子，沈將軍器宇不凡。陸表哥儒雅飄逸，蔣世子穩重溫潤……&rdo;

&ldo;大姐。你不用再試探我了。&rdo;雲雨桐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堅定與鄭重，&ldo;二姐如今的結局，全因她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不想重蹈她的覆轍。自上次大姐問我，我想要什麼，我日日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今日我對大姐所言全是我的肺腑之言。&rdo;

雲居雁相信她是認真的，只是不敢相信，現在的雲雨桐與她前世給她的印象居然有這麼大的分別。眼見著她正用期盼的目光望著自己，雲居雁不想錯失機會，趁機說道：&ldo;既然三妹如此堅定，我有一個想法，不過就是冒險了一些……&rdo;

&ldo;大姐的意思是……&rdo;

&ldo;不行，不行！&rdo;雲居雁想了想，又連連搖頭，&ldo;若是真找了寒門子弟，萬一沒中，擔罵名的就是母親，母親絕不會答應的。父親也絕不願意讓你冒險。&rdo;

雲居雁雖說得斷頭斷尾，語焉不詳，但云雨桐聽明白了，這是在暗示她，在男方沒有考上前，先把婚事定下。她心中清楚，她若想嫁一甲進士，這是唯一的途徑，只不過就像雲居雁說的，此事十分冒險，況且無論是雲平昭還是許氏，都不會答應。可反過來想想，若對方真能中進士，而他們在他寒微之時便定親，以後夫妻之間便又多了一份知遇之情……她胡亂想著，雖只是假設，但這種想法終究還是在她心中生了根。

雲居雁擔心著父親那邊，又知如果自己說得再多，可能會被懷疑成居心叵測，遂對雲雨桐說：&ldo;總之，你說的我都記在心中了，也會轉告母親的，不過事情具體如何，還要看上天的造化。&rdo;

雲雨桐見她臉有疲態，便起身告辭了。雲居雁交代了幾句，讓她好生照顧雲輔，便讓她離開了。院子的另一側，她看到花廳的燈未滅，許氏的房間也點著燈，心中有些猶豫。

簡氏是雲平昭的妾室。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