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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已經是秋天了,居然還會打雷。&rdo;她喃喃自語。昨夜,如意走後,她想了許多。滿打滿算,她只剩下半年時間了,很多事她必須快刀斬亂麻,死馬當活馬醫。首當其衝的,她必須把程大和呂師傅穩住,因為她沒時間尋找其他人合作。
雲輔在雲居雁推開窗戶的第一刻就發現了她。他徹夜未眠,反覆想著她的話。他當然知道家裡的收入一年不如一年,有時候甚至還會虧本。當初雲平昭剛剛接手的時候,也曾對他提過,但那些管事、莊頭幾代人都在雲家服侍,他如何能不念舊情。最重要的,若是讓旁人知道他們雲家又是賣鋪子,又是攆人,那真是什麼臉都丟盡了。
他知道,昨日她很明確地告訴他,如果他不能狠下心斬了那些毒瘤,那麼雲家遲早會敗落。他心中很清楚,這不是一道選擇題,而是必然的結局。
其實他又何嘗不明白這些,只是選擇了不去面對罷了,因為許氏有大筆的嫁妝貼補虧空,在外人看來,雲家依舊是枝繁葉茂的。
昨日那些赤裸裸的話,都是血淋淋的現實。他對許氏的容忍,因為雲家要靠她的嫁妝填補虧空。而字條的事,雖然他一早就懷疑可能是誣陷,但他還是冒著大雨審問了許氏,因為他看到了雲居雁的嫁妝單子。為了嫁女兒,許氏幾乎傾其所有。
第一次,雲輔發現自己是那麼自私。他曾大義凜然地譴責那些奪取媳婦嫁妝的家庭,可他自己不也做著同樣的事情?他惱怒大兒子的無能,可是他的一生也沒能為家族做出任何貢獻。
&ldo;去請大姑娘過來。&rdo;他揚聲吩咐。須臾,雲居雁被帶了雲輔面前。&ldo;你可想明白了?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rdo;他質問,語氣中並無太多的責備,只是充滿了濃濃的無奈。
雲居雁悄悄抬眼。不過是一晚的時候,她發現雲輔老了很多,原本還能看到點點黑色的鬍子,如今卻已近乎全白。&ldo;是,孫女知錯了。&rdo;雲居雁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她相信祖父已經有了決定,而這一切都是被沈君昊逼的。如果他不是執意要把婚事提前,她大可以慢慢來,根本不必把家人逼上絕境。
&ldo;你餓了一晚上,就當是你拂逆長輩的小小教訓。&rdo;雲輔有氣無力地說著,&ldo;關於婚期,念在你母親只有你一個女兒,我會親自給淮安郡王寫信,告訴他,我請人算過日子,那兩個日子都不合適。不過是兩三個月的時間,我相信沈家不會太過堅持的。&rdo;
隨著這幾句話,雲居雁完全愣住了。昨日她說那些話,只是希望雲輔不會成為她做事的障礙。她怎麼都沒想到祖父會有這樣的決定。&ldo;那沈管事的書信……&rdo;她小心翼翼的問。她怕沈家會抓著這點不放。
&ldo;沈襄姓沈。我知道,你知道,郡王爺更加心知肚明。&rdo;
&ldo;謝祖父。&rdo;雲居雁眼眶微紅。雲輔這幾句話雖然什麼都沒承諾,但他這樣的態度就是心照不宣的意思。
雲輔搖搖頭,原本已經挺不直的脊樑又彎曲了幾分。&ldo;你不用謝我什麼。關於陽羨壺,我不會允許你父親虧空公中的一分銀子。另外‐‐&rdo;他深深看了一眼雲居雁,用警告的語氣說:&ldo;不管怎麼樣,你二叔父、二嬸娘都是你的長輩。你二妹雖已出嫁,但還是你的姐妹,至於你大弟、五妹等等,也都是你的兄弟姐妹。&rdo;
雲居雁知道,雲輔這是在和她談條件。二房姓雲,就算分了家,還是姓雲。表面看來,他們最多只是自私,絕沒有到逐出族譜的地步。將來只要她的父母掌握了絕對的控制權,二房就算再陰毒,也能用經濟制控他們。
雲居雁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