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第1/2 页)
這話實在經不起仔細臨摹,她收起手機,揮手回應代駕小哥的鳴笛提醒。
她上車後,代駕小哥平穩的駛出醫院,陸漫漫坐在後排,抬眼看了看窗外。
漫無邊際的夜空黑布隆冬的讓人窒息,她已經累到不再想追究梁修遠行蹤的地步。
路上,代駕小哥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陳半夏聊天,不知不覺就到了龍庭1號的大門口,小哥停好車,一直悶在副駕不發一言的紀北秋體貼的先一步下車,走到陸漫漫一側,紳士地替她打開車門。
陸漫漫猶豫的一下,在陳半夏注視下,下了車。
紀北秋關上車門,與她並肩站著:「還好嗎?需不需要我送你上樓?」
「不必了。」陸漫漫面色哀愁,語氣冷漠而疏離。
「你在刻意跟我保持距離?」紀北秋走上前,眉頭深鎖:「為什麼?」
陸漫漫抬頭,苦笑一聲:「還能為什麼?因為我結婚了,我必須對我的婚姻忠誠。」
「婚姻的忠誠都是相互的。」紀北秋下意識的伸手,陸漫漫下意識的躲避:「漫漫,久別重逢,我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你難過,我覺得這是上天給我彌補你的機會。」
「可我們不需要這樣的機會,北秋,人死不能復生,愛情也一樣。」她退避三舍,如同對面的紀北秋是一頭渾水猛獸。
「我累了。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說罷,她裹緊衣服,一頭扎進深冬的夜晚裡。
小區保安早已將門落下,紀北秋依舊站在車外,抹黑點著了煙,陳半夏給了專車司機足夠的小費,買來了夜色中的寧靜。
約莫凌晨,樓下輕巧的落鎖聲還是驚擾了陸漫漫,她聽見梁修遠躡手躡腳的上了樓,接著半俯在床上,在陸漫漫額頭上親吻。
他身上揮之不去的淡淡的香水味像盤桓在心頭的怪獸,正一點一點吞噬著名叫信任的東西。
這個吻代表什麼?虧欠還是補償?
她動動發麻的手指,緊密雙眼,原來,她終究成了那個叫不醒的裝睡人。
梁修遠見陸漫漫睡的正熟,安靜的倚99zl在床頭靜思了一會兒,便起身去浴室沖澡。
氣溫的反差,讓浴室很快被煙霧繚繞。
今天著實可以用兵荒馬亂來形容,他沒想到他精心籌備的分紅晚宴會被莫瑾玉利用,他明顯有備而來,捕風捉影到他正追究前程往事。
酒過三巡,莫瑾玉便借著酒勁發揮,蘇吟幾次阻攔。
「你知道嗎?蘇吟是向別人脫了衣服才替你換來了奧體的項目。」莫瑾玉大概也是瘋癲了,瘋狂的朝著蘇吟叫囂:「你看清楚了,這就是你口口聲聲愛的男人!你為了他,不惜傷害我,不得善終,這是你們的報應。」在見到梁修遠藏著狐疑的眼神後,他繼而說道:「想不到吧。我曾跟你一樣,愛了這個女人五年,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如膠似漆,眼睜睜的看著她為了你犧牲自己。就特麼為了我們那點兄弟情義。」他冷笑一聲:「知道我為什麼迫不及待跟你反目成仇嗎?這些年裡,我受夠了你的自命不凡。受夠了你活在羽翼之下盲目的幸福,憑什麼?」他大笑一聲,仰頭喝盡杯中的酒,然後將它轟然擲地,酒杯的碎片隨即落了滿地:「爽!老子這些年來,從沒有這麼爽過!」
梁修遠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力,無力到絲毫沒有反駁的餘地,一夕之間,他的驕傲與自尊,如同淤泥,被人碾在腳尖瘋狂揉捏。窩囊頹廢,織起天羅地網,而他無處遁逃。
莫瑾玉埋下的這顆雷,多年積攢的殺傷力引爆之下果真不同凡響。
莫瑾玉高談闊論之後就離開了,包廂里璀璨的燈光投射在諾大的桌面上,竟諷刺的厲害。
蘇吟無聲的哭泣著,柔弱憔悴的模樣,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