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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推進了手術室,按照醫囑分開雙腿,平靜的接受命運的審判。
當尖銳冰冷的儀器在她身體裡撕扯的時候,她對著頭頂熾熱的燈光,抑制不住翻滾的淚水。
她的孩子,她的婚姻,都在鈍痛中結束了。
手術室的燈依舊亮著。
梁修遠從走廊的盡頭,背著光衝過來。
紀北秋站起身:「梁修遠!」他死死鉗住他的胳膊:「你終於來了。」
第一次見面的挑釁在此刻迸發的淋漓盡致:「99zl你別告訴我,你帶著滿身的血跡過來,又是預備解釋你的缺席又是多麼的無可奈何嗎?」
「漫漫怎麼樣了?」梁修遠絲毫沒有與他糾纏的態度,雙眼猩紅,語氣急切又慌張。
紀北秋沒有回答,他轉身,又問了一遍:「漫漫怎麼樣了?」
紀北秋甩開他的手:「在做清宮手術,孩子沒了。」
梁修遠無力的滑到在身旁的長椅上,懊惱的抱住頭。
「梁修遠,這個結果,你滿意了嗎?」紀北秋逼近他:「作為男人,你不覺得你簡直太糟糕了嗎?在你的妻子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兒?」
「謝謝你。」梁修遠抬起頭:「謝謝你送她來醫院。接下來,我會照顧好她。」
「你有什麼資格下發逐客令。」紀北秋揪起他的衣領,將他從長椅上帶起:「你給了別人機會,就別怪別人趁虛而入。」
他鮮少與人爭執,這樣的發泄,竟讓他體會到久違地血氣方剛。
梁修遠將他抵在胸口的手甩開,並未說話,但他的眼神冷冽而堅定,紀北秋一時有些恍神。
手術室的燈啪嗒一聲熄滅了。
門開了,先是燈光溢出來,爾後,陸漫漫在護士的攙扶下緩緩走出來。
那是梁修遠從未見過的憔悴模樣,她的臉,蒼白到連唇色都近乎沒有了,他的心被揪的生疼。
「家屬,家屬。」
在護士的叫喊聲中,梁修遠走過去。
「手術做好了。」她將陸漫漫的手送過來:「扶她去病房,觀察2個小時,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回家了。」
陸漫漫緩步走到紀北秋身邊:「北秋,給你添麻煩了。」她垂下頭,指了指他的拖鞋:「拖鞋都沒換就過來了,回去換了吧。」
她並沒有歇斯底里,反倒冷靜漠然。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她睏乏至極,已經沒了一絲力氣,紀北秋看著心酸,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梁修遠把觀察室升級成了單人房。
他從醫生的問診室走到病房時,陸漫漫正坐在病床上,雙腿微曲,側頭望著窗外。
這些日子,她好像越發瘦削,睡衣空空蕩蕩的掛在她的身上。
她蜷著腿,身下的斑駁血跡雖然乾涸,但依舊那麼觸目驚心。
今天的她一定很痛很痛。
梁修遠將拳頭捏的鐵青,曾經許諾要讓她幸福快樂,到頭來,所有的風霜雨露都是他賜予的。
「醫生說,是發育不好,自然淘汰,他建議我們做個胚胎檢測。這樣下次備孕的時候……」
「不用了。」陸漫漫平靜的打斷他的話。
梁修遠朝著窗戶走去,陸漫漫滿是淚痕的臉放大在他眼前。
他蹲下身,生了不少薄繭的手滑在她的肌膚,慢慢的替她抹去淚痕。
「別這樣。我們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他低聲安慰。
陸漫漫抬頭,啞然失笑:「不會了。我們不會再有孩子了。」
梁修遠的手像被電流觸到了一般,木木的鈍痛從指間蔓延至全身,他被她扼住了喉嚨,只能等99zl著眼前這個女人對他的宣判。
「我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