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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一直弄錯了什麼‐‐因為姜洲每次都是同姜渡一起來,他就先入為主地以為姜洲的目的同姜渡一樣。
現在想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兵部同五軍都督府頗有齟齬,再者姜洲本就有著聖上的寵愛,還有個大都督舅舅,不需要再拉這麼個盟友。
四年前他逃離京城時雖然有意遮掩了面容,可後來肯定露了馬腳,這幾年來京中無人不知他失了憶,常貴妃這是害怕他恢復記憶?
抬眸同姜洲微笑對視著,沈止看著對方那雙澄澈的雙眸,心中慢慢思量著。
姜洲這副純真善良的模樣,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
姜洲只是一愣,就反應過來,臉上滿是歉色:&ldo;對不住,沈公子,我忘記那回事了。&rdo;
沈止兩眼彎彎地搖搖頭:&ldo;忘都忘了,也不必再去追究什麼,殿下不必介懷。&rdo;
姜洲鬆了口氣,同沈止說著話,目光卻止不住地往沈堯身上瞄。沈止側頭看了眼沈堯,看他也滴溜溜轉著眼睛,沉吟片刻,讓沈堯接待姜洲,自個兒回房睡會兒。
睡之前沈止特意在窗邊和門上放了個小鈴鐺,伸指敲了敲,聽到清脆悅耳的鈴鐺聲,滿意地合衣躺下。
雖說有點困意,卻不怎麼睡得著。沈止翻了個身,前幾日同姜珩的對話又浮上心頭。
聖上知道一切‐‐那也知道常貴妃的惡毒心思,這幾年來的聖寵不倦,卻又不給常貴妃掌鳳印,多半是忌憚常貴妃的哥哥常軻。
常貴妃……
沈止想起了那日看到的男人背影,如果沒差的話,那位應當就是常軻了。
姜珩在他面前幾乎不加遮掩什麼,上幾次聽到的關於假銀票的事似乎就與常軻有關。
銀票是戶部所制,那是不是等同於戶部同常軻有所牽扯……聖上將姜珩放到戶部,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真是難以捉摸。
沈止想著想著,不可抵抗的困意便襲了上來,沒過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夢中又是以前的經歷,只是和夢到少年姜珩那般美夢不同,這回卻夢到了被追殺時的事。
胸口似乎被什麼東西壓著,喘不過氣,天空與遠方的地面都是同樣灰濛濛的。
忽有雷霆咆哮,紫電橫空劈出,將灰色的天幕撕成了破碎的幾片,似乎即將滅世。耳邊除了震耳欲聾的滾滾雷聲,還有嘩嘩不絕的長河奔騰之聲。
明明清晰地知道這只是夢,沈止還是出了一頭冷汗。他仿佛俯身在了當年的自己身上,知道即將發生什麼,卻無力阻止,惶恐像潮水一樣漫至心頭,一點點即將將他淹沒‐‐
耳邊忽然響起一聲微弱的清脆鈴鐺聲。
像是隔世而來,沈止恍惚了一下,猝然驚醒。
他睜開眼,就看到床邊站著一道黑影,雖然看不清臉,心中卻安定了不少。
姜珩微微蹙眉,發覺沈止的呼吸有些急促,折回身點了燈,蒙蒙的燈輝亮起,映照出沈止有些蒼白的臉色,額上還有些細汗。
雖然好幾日沒見過,兩人之間依舊沒有生分。姜珩坐到床邊,摸出帕子給沈止擦了擦額上的汗,憐惜地親親他的臉頰:&ldo;做噩夢了?&rdo;
沈止靠在他懷裡沒說話,腦中還有些混亂。
姜珩安慰似的撫著他的背,冰涼的手指頓了頓,先放回自己懷裡捂了會兒,才湊過去握住沈止的手。
被溫涼的手握住,沈止這才回了神,眼珠子愣愣地轉了一下,看到身邊的姜珩,露出個笑:&ldo;好幾日不見你了。&rdo;
姜珩回頭看了眼窗邊的小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