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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浅笑。“我不知道,但那时我突然不害怕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摇头。
“我觉得那是师兄们扮来吓我的,我捡起石头丢过去,果真听见一声很小的吃痛声,然后我就不害怕了。可是接下来好几年,我都梦见自己在林子里奔跑,怎么都找不到路。”
“你是受了惊吓的缘故,可以取生栀子四枚、葱白两根,还有一点面条碾成末,再用唾沫调稠,敷在关穴上,三天后再换一次即可。或者服用牛黄清宫丸,我自己也吃……”见他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朗晴惊觉自己多嘴了,忙道:“后来呢?”
他喝了口茶后,才道:“你性子好,运气却不好,遇上了钻牛角尖的师父、师姐,末了又遇上了一个丧心病狂的男人,你就当自己在漆黑的林子里走,虽然担心受怕,可总算走出来了,恶梦或许还会持续几年,但你终会好的。”
他温柔的话语让她心里一阵骚动,又甜又暖,像是喝了蜜。她长长地叹口气。“我会记住你的话的。”
“你半夜若是惊醒或睡不着,尽管来找我。”
她笑着点头,明白他只是在安慰她,也没当真,随口应道:“好。”
“冒充我的人你可知道是谁?”
朗晴摇头到:“不晓得,我以为梁婍会跟他在一起,没想到她却在霍家堡,现在又被伏雁楼的人掳走,我想应该有关联吧。”
“所以你到我府上不是凑巧?”他又问。
“我进城时你正巧不在,本想等你回京时再作打算,正好易公子请我进府看病,我便顺势留下。”她偷偷观察他的神色,却瞧不出半点动静,只得厚着脸皮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他和煦道。
她不自觉地松口气。傅翌容温文有礼,而且待她也不错,行事又稳健,与他一起什么烦恼也不用愁,就连吐了苦水他都能想法子安抚她,是个能深交的朋友,她不想两人间横生心结。
他抬手抚上她的太阳穴。“头还疼吗?”
“不疼。”她尴尬地想闪躲,他却早一步放下手。
“你体内的毒……”
“没什么大不了。”她摇头。“其实我也弄不清头疼是毒性的影响,还是心病,每次只要想到以前的事就不舒服。”
即使事前已经喝了果子酒,但见到梁婍后,头还是痛了,她猜想心病影响较大。
“你说只有七、八成把握。”他思虑这是不是该让唐门的人瞧瞧,或许有法子可解。
“师父临死前把解毒的几味药草偷偷告诉我,但药引我必须自己去寻。”她叹气。“我这算是作弊,梁婍若知道,定又会觉得师父不公。”
他冷言道:“她对自己的师父、师妹下毒,还帮着外人谋害亲师,早被逐于师门之外,还谈什么公义公正?”
朗晴叹口气。“你说的是。”
“你何以对梁婍如此忍让?”他凝视她不安的神情,从方才谈话至今,她提到梁婍时都无怨恨之意,实在奇怪。
“毕竟同门一场。”她盯着碗里的茶汤。“她有时对我也不错。”她吸口气,故作疲累地说道:“赶了一下午的路,好累,眼皮都要合上了,我去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傅翌容自是明白她不想再谈,也没强迫她。“去睡吧。”
她调皮地朝他拱手,微笑道:“承蒙傅兄开导,心情舒坦许多,在此谢过。”
“举手之劳,晴姑娘不需客气。”他报以笑容。
她高兴地收好包袱,放松地躺倒靠墙的木床上,没多久便沉入梦乡。确定她睡着后,傅翌容朝窗外放了青烟,慢慢移至床边坐下,凝视她的睡颜。
“你真的叫朗晴吗?”他的手指覆上她的太阳穴,轻轻抚着,她在睡梦中轻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