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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兔架在火上烤好,昌都翁將野果汁淋在兔子上,把兔子撕了半隻遞給陳希風。陳希風以前也吃過陶仲商給烤的野兔,但陶仲商多是先撕一條兔腿給他,陳希風捧著半隻有點無從下口,猶豫片刻,自己動手先撕一條腿啃。
昌都翁自己吃了幾口,看陳希風慢慢吃肉,不由皺眉道:&ldo;你在外面過得什麼日子,怎麼瘦了這麼多,吃東西也磨磨蹭蹭,等赴完洞庭武會,就跟爹回家去,不要瞎折騰了。&rdo;
陳希風對方召記得的不多,但回憶起方召的確比自己要壯,他怕多說多錯,只老老實實&ldo;嗯&rdo;了聲。
吃完這頓,天色漸暗,夜裡太冷,昌都翁把馬牽到破廟裡拴上,又往火堆里添上柴,讓陳希風早點睡,明天起來趕路,自己守夜看顧火堆。
陳希風看昌都翁花白的頭髮,心中忽覺不忍,想來昌都翁也是個可憐人,獨子慘死沒能報仇,現在一代高手失了神智,人不人鬼不鬼還認錯了兒子。想提出一人看顧火堆半夜,但他還存著逃跑去找陶仲商的打算,就閉嘴合目安眠養精蓄銳。
昌都翁看兒子乖乖睡了,便不再說話靜靜撥弄火堆。
次日,陳希風醒來,偷偷把眼睜開一條縫,見昌都翁闔目安睡,發出輕輕的鼾聲,火堆已經熄滅,但尚有餘溫,想是昌都翁尋隙補眠。
冬天晝短夜長,此時天色還早,人在這個點是睡地最熟最沉。機會稍縱即逝,陳希風慢慢起身,躡手躡腳地繞過火堆與昌都翁身邊。
鼾聲忽止,昌都翁伸出一條腿橫在陳希風面前,絆地陳希風撲在地上。昌都翁腿一抬把人撈起,站起身拽住陳希風的衣襟,冷笑道:&ldo;小王八,你這又要往哪兒去?昨天這麼聽話,就知道裝相哄你老子。&rdo;
陳希風心中叫苦,這瘋子說瘋真瘋,但說不瘋也沒糊塗透。昌都翁伸手就要給陳希風一個大耳刮子,陳希風立刻捂臉語速飛快地道:&ldo;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敢了,你昨天說了再也不打我的!&rdo;
巴掌在陳希風臉旁硬生生止住,昌都翁五指握拳放下,定定看了陳希風一會,道:&ldo;行,爹不打你。&rdo;說完,他把陳希風拽到神龕之前,伸手將垂在神像前的幢幡扯下幾條擰成一股繩子,把陳希風雙手捆地結結實實。
陳希風臉都青了,這還怎麼跑?這還怎麼跑?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伏低做小好言好語地道:&ldo;我真的不跑了,你把我綁上,我怎麼吃飯喝水?&rdo;
昌都翁把繩子的另一頭在自己手上打了個活扣,滿意地道:&ldo;爹伺候你,不用說了,等回了家爹自然就給你鬆綁。&rdo;
陳希風忍無可忍,在心裡罵了一句:老王八!
在破廟中歇完一夜,兩人一馬趕往岳州,陳希風本想只要昌都翁這一路入城投棧,自己找機會留些記號,夜航樓耳目眾多,說不定就能得知昌都翁的行蹤。
但昌都翁急著趕路,就不走官道進城,專挑些捷徑小路走,破廟山洞睡,陳希風徹底服氣,這只能聽天由命了。過了岳陽界,昌都翁將那匹撒馬兒罕的寶馬除去鞍轡放走,要去搶一艘漁船到南洞庭湖,陳希風好說歹說才把人攔住,自己掏錢雇了艘船帶他們去君山。
君山地處南洞庭中,與岳陽樓相對,占地千餘畝,洞庭武會便是在君山小島上的舉行。船夫將兩人渡上君山島,搖櫓而去。
昌都翁用長繩拖著陳希風走,陳希風沒精打采地被拖,只覺得自己像條死狗。這君山是道家福地,景色又宜人,島上有不少廟宇與文人別業,昌都翁卻只一味領著陳希風向冷僻處去。兩人走過一片竹林又攀上龍舌山,昌都翁繞來繞去,帶陳希風走到一處深潭邊,深潭之上有一道小瀑布從山岩之上直瀉而下,流入潭水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