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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遠了。
仿佛永遠都跑不到。
我終於有些疲憊,氣喘吁吁地停下,手撐在膝蓋上,豆大的汗珠順著我的臉滴到地上,圓潤的汗珠像是凸面鏡,反射出「月亮」不懷好意的視線。
我半蹲下來,觸碰到堅硬冰冷的湖面,明明月亮離得那麼近,在水裡,我卻觸碰不到。
馮蘭見我喘不過氣,也停了下來,扶住我道:「靈?還好嗎?」
「不對……不對勁……」我呢喃道,「不應該跑這麼長時間,都沒一點結果。」
這個時候,震耳欲聾的鼓聲再次響起。
腳下的湖面似乎都被震得要裂開口子。
湖面上,那碩大的月亮也像是露出了詭異的笑,在笑我們的徒勞掙扎。
我迅速對周圍的人吼道:「快回閣樓!!!」
13、
我們搶在最後一秒的時間奔回二樓。所有人都在這裡等我們。
而央金,剛好從三樓蹦跳而下。
劇烈的運動讓我差點沒癱在地上,一百三十七號連忙過來扶住了我,焦急道:「哥你還好嗎?你身上都汗濕了。有找到什麼嗎?」
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回答,從二十五號手裡接過一項皮質物品,應付央金的「掃蕩」。
其餘人也紛紛從同伴手裡拿到物品。
這一輪暫且應付過去,央金蹦躂著,去了一樓。
她幽怨的歌聲無處不在,再次響起。
在刺耳的歌喉里,我跟著一字一句地複述,大腦飛速轉動。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現在的皮製品,撐不到讓所有人再堅持一輪。
周圍已經有人的目光逐漸死寂。
「遠方的愛人死了,我把他的皮囊珍藏……」
皮囊是指央金的皮囊?
「月亮像白霜,花鼓在陣陣響……」
花鼓是指人皮?就是頭頂的那個玩意兒?
「魂魄不安的幽魂啊,你何時能安葬」
「我輕聲說啊,恐怕要等到地久天長」
「我輕聲說啊,恐怕要等個水月鏡花」
水月鏡花就是說從高處落下,砸成血花?
等等……
水月鏡花?
水月鏡花??
水月鏡花!!!
既然天上月太遙遠,奔不到天邊,鏡中花不能摘,觸碰不到,那水裡月呢?
可以撈嗎?!
我突然反應過來,猛地對所有人大聲說道:「所有人去三樓!二樓沒窗戶,但三樓下去的話,外面的湖面是水面,可以潛下去。再來一批人去樓上找繩子,所有的繩子都拽來,系成一整根長繩。」
有人即使反應過來我要做什麼,也不太相信:「這……這也太玄乎了吧?你該不會是要跳到湖裡去打撈吧?」
「試試,試了還有機會,不試就只能等死。」我沒空搭理他,只撂下一句話就頭也不回地向樓上跑去。
二十五號和九號會意,一人和我一起去樓上找繩子,一人幫我動員人群。
很快,樓上掛白布鈴鐺的繩子都被扯了下來,眾人七手八腳地將它系成長長一條。
繩子好了,誰下去是個問題。
二十五號明顯是個運動系,她蠢蠢欲動,我攔住她道:「你留下。」
馮蘭也想去試,我也攔住他:「你體力比我好,再休息休息。我先打頭陣,如果不成功,再換你。但你不成功再換我,成功可能性也不大。」
他遲疑著點了點頭。
我將一端系在自己腰上,打了個死結,對身後的人說道:「猛拽一下是放,拽三下是拉。」
他們會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