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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顏含笑起身,福了福身,&ldo;民女參見安陽王爺,參見謝大人。安陽王爺謬讚,知音如何敢當,想來小叔本意可不是為了誇我,畢竟,女子好酒可不是什麼美譽。&rdo;
無故躺槍的暮書墨:&ldo;……&rdo;
&ldo;哈哈哈……我看著就比暮雲雪和暮雲韓那倆丫頭有趣得多!&rdo;厲千川笑著跨進小院,那笑意,明顯比剛剛來的真實和親切。
倒是謝錦辰,始終面無表情,他看著眼神亮亮看過來的少女,一襲淺碧色繡荷葉長裙,墨髮披肩,只用了一根簪子鬆鬆地固定著。清新、隨意。衣領處那一圈白色的毛皮,襯得整個小臉可愛而溫軟,很是漂亮的小姑娘。
只是如今已入春,帝都少女大多已換了春裝,她卻依舊是冬日打扮,比尋常人穿的厚實得多,微微上挑的眉眼略帶笑意看過來,眼波流轉間鋒芒隱隱一閃。
他見過許多人,見過百態眾生,於是多了幾分閱人本事,只覺得這女子……看似溫軟,實則深而沉。
他未作言語,任由小廝推著,跟著厲千川進去。
彼時,卻有小廝呆愣愣張著嘴,一溜煙跑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謝錦辰神色不明地回頭看了看院子大門口,最終什麼都沒說。
倒是厲千川,將食盒和桃花酒交給了聽到動靜從今早剛整理出來的小廚房裡鑽出來的沉施,含笑解釋道,&ldo;來的路上遇到了錦辰,想著好久沒碰個頭了,便自作主張一併邀請了。三小姐莫要怪罪。&rdo;
暮顏含笑,&ldo;怎會?小叔多次提到,說是至交好友,能得二位大駕光臨,今日小院蓬蓽生輝。&rdo;
可不就是蓬蓽生輝,剛剛跑過去的小廝別以為她沒注意到,想必不一會兒,老夫人就該知道這兩尊大佛來了這將軍府最落魄的小院了。
她笑地意味不明,&ldo;不過就是得委屈兩位大人了,這院子……著實有些簡陋。&rdo;
可不就是簡陋麼,就快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了。
暮書墨似乎才發現一樣,環顧了一圈,院子空蕩蕩的只有幾根雜草,正廳說是正廳,卻看著很是陰暗潮濕,一點兒都不亮堂,嘀咕道,&ldo;丫頭,我說你這院子,少了個桌子凳子啊……小譚,去,叫上幾個人,把我院子裡的石桌子搬來。&rdo;
小譚本來在幫著沉施張羅碗筷,一聽,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堪堪穩住了,撫額,什麼石桌子,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玉石好麼?三爺當年還是三少爺的時候,從老太爺那軟磨硬泡搶來的,珍惜地不得了,連擦桌子都是親自來的,半點不假他人之手。
如今倒是大方,說送就送。
可主子都交代了,也只能領命,下去尋了人搬桌子,那桌子可重著呢!
暮顏一聽就知道,這位爺送出的東西,絕對不會寒磣,當即也不推脫,道了謝笑眯眯受了,又張羅著沉施去搬了凳子出來給安陽王爺坐著,目光不由再次落上謝錦辰的腿。
謝錦辰,在熠彤身份之尷尬,和她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謝家淵源細數起來可以長達千年,興衰起落早已能寫一部編年史。到了前朝,更是盛極一時。只是朝代更迭,這些前朝舊物、舊人自然免不了顛沛,而良渚開國陛下就是她那位外祖,素來手段狠辣性情涼薄,當初的開國功臣前朝舊臣能砍的都被他砍完了,而謝家,以舉家財勢搏了一線生機。
其實她始終覺得,謝家能保一命,最重要的還是太上皇擔心全砍完了史書上不太好看,便留了那麼一個,何況,太上皇征戰殺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