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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太過於駭人聽聞,再多太后卻似乎不願意講了。但是,見過了南瑾失蹤皇后瘋魔,即使遠在良渚的公主府大火之後,還有什麼是猜不到的?
一個已經被恨意占領的母親,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年少最初相識有多麼甜美,如今便該有多麼恨意滔天。
只是,明明是兩個人的孽緣,卻讓多少人付出了代價?
夏之鏡無辜,傾城無辜,她暮顏也無辜,還有那些夕照東宮裡逝去的年輕生命,不無辜?
她不想再問各中細節,窗外橙色光芒漸漸西斜,從窗棱間撒下的方形光影里,有螞蟻緩緩爬過,塵埃起伏間,歲月靜好的令人喟嘆。
可是,那些隱沒在光影之外的地方,卻陰寒森冷到宛若寒冬深夜的斷魂大山脈峰頂終年不化的積雪。
這富麗堂皇多少人擠破了頭都要進來的巨大牢籠,埋葬了多少白骨、見證了多少黑暗人心?
巍峨宮城紅黃相間的長廊里,深夜又有多少冤魂在有風穿街而過如泣如訴,孤苦飄零,至今不得輪迴?
她推門而出,日光頃刻間灑落,照地她發頂都暖暖的,院子裡,原本相顧無言的兩個男人聞聲回頭,那個年長地男人容顏硬挺,眉宇間卻是掩蓋不住的疲累之色,這些年,見證一個個女子因他遭受無妄之災,他終是心累到不得不讓整個後宮空置……
那個更年輕地男子與之相似的容顏更多了幾分漂亮,卻不見絲毫女氣,黑灰色的瞳孔在觸及到她時,多了分溫度。他朝她走來,見她面無表情臉色微微發白,皺了眉問道,&ldo;可是累了?&rdo;
他不知道她們在裡面聊什麼,但總覺不安。死亡,他的一生見了太多,臨死前苦苦撐著要交代的事情必是心中最重要的。
而他直覺這個重要,絕非好事。
額頭觸及微涼地手,暮顏才似乎回了神,她輕輕搖了搖頭,有些無力地說道,&ldo;無礙。&rdo;
&ldo;我陪你回長樂宮,今日好好休息。&rdo;南瑾伸手,牽了她的,突然似有所感,低頭瞧了瞧,白皙細膩的手背上,赫然四個深深的已經破了皮的指甲印,深地地方已經見了血。
他一怔,嘆了口氣,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她不願說,那他便不願知。
太上皇也走了過來,關心地問道,&ldo;她的情況如何?&rdo;不用問也知道,太醫們口徑一致,問一遍暮顏,只是再死一次心罷了。
暮顏嘆了口氣,聽了這段過往,她一下子還沒來得及消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血緣上的父親,終是嘆了口氣,說道,&ldo;您多陪陪她罷……&rdo;
果然。
&ldo;那你就先回去吧,旅途奔波勞累,今夜讓御膳房做些溫補的飲食。&rdo;他點點頭,也不見多失落,似乎已經接受了事實,還關心起了暮顏,這孩子,氣色的確不好,太醫說她體質虛寒藥石無效,這段時間估計又累累奔波,還沒喘口氣又被叫來了這裡,怕是累計了。
心下有些不忍,這個孩子平日裡總讓人容易忽略了她其實也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弱女子罷了。同齡人都在閨閣里繡花寫字彈琴,她卻來回穿行各國奔走……太多男子都不及。
暮顏點點頭,道了別,和南瑾回了長樂宮,直接以疲累為由,歇下了。
南瑾知她有心事,只是見她歇息,便好生囑咐了宮女照顧著,又派人去御膳房燉了些她愛吃的紅棗枸杞鴿子湯。
只是,那湯到了長樂宮之後,最終也沒人喝。長樂長公主殿下這一歇,當晚就沒有起來用膳,小平總覺得今日地長公主情緒不對,悄悄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