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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夢忱不認識他，嚇得後退了一步。

&ldo;二叔。&rdo;暮顏淡笑打招呼。

暮恆寒著臉點點頭，&ldo;嗯。要去上課？&rdo;

&ldo;原本是要去的。不過既然二叔來了，便不去了。&rdo;她回首對身邊的少女說道，&ldo;師姐，替我請個假吧。我這兒完事了就去。&rdo;

&ldo;好……好的。&rdo;

往外走的閆夢忱步子越來越快，到了院子門口，近乎於落荒而逃……暮顏看著樂，側了身子做了一個&ldo;請&rdo;的手勢，微笑說道，&ldo;二叔，請吧。&rdo;

暮恆抿著唇，依舊寒著臉，剛剛落座便直截了當地說，&ldo;韓兒說，是你下的毒。&rdo;肯定句，目光宛若摻著碎冰屑，冰寒刺骨。

她低頭，笑，姿態優雅地倒茶，暮恆注意到，少女倒茶的姿勢甚是優美，絲毫不像落魄小鎮出來的鄉村丫頭，甚至比之很多閨閣少女都要來的氣質華貴，如此想來，這丫頭一直以來雖說柔弱，但偏生又給人一種超脫世俗的瀟灑。有些矛盾。

暮顏沏好茶，推過去，才開口說道，&ldo;二叔信了。&rdo;也是肯定句。

&ldo;她是我女兒。&rdo;他沉聲說道。沒有人知道，當他看到被圍在人群中倉皇失措衣衫不整的女兒，是什麼樣的心情，他只知道，這件事壓不住。他的女兒，這輩子已經毀了。

他捧在手裡的寶貝，就像永遠束之高閣日日精心擦拭的精美瓷器，突然墜地碎裂成渣。

他只聽到自己的心臟裂開的聲音。

&ldo;我知道。既如此，我若說不是，還有用麼？&rdo;她蒼涼一笑，臉色都有些慘白，&ldo;二叔，既然您堅信這就是真相，您便責罰吧。&rdo;

打定了主意她會否認，這會兒見她這般一副自己被冤枉了，卻又只能認罪的模樣，又不堅定了，&ldo;若不是，她為何冤枉於你？&rdo;

&ldo;這便要問二姐了。我回這將軍府，只為偏安一隅，求能有一屋檐擋風遮雨。別的心思卻是半點沒有。倒是不知何時得罪了二姐，處處針對於我。二叔應該也知道的吧，只是當做不知道罷了。&rdo;她晃著手中茶杯，說地理直氣壯。

&ldo;胡說！韓兒無緣無故的，幹嘛針對於你！&rdo;暮恆瞪眼，卻也知道的確如此，暮雲韓的針對幾乎是整個將軍府的人都看在眼裡，他又能如何不知。就像這孩子說的，裝作不知道罷了……這麼一說，來興師問罪的氣焰也低了些，這孩子，一直以來的確如她所說，不爭不搶的，能息事寧人的都息事寧人了。

哪料，少女突然痞痞一笑，&ldo;也許我的存在真的成了將軍府的污點，也許……是因為二姐和大姐，姐妹情深？對我給大姐帶來的傷害和難堪感同身受？&rdo;

她刻意強調&ldo;姐妹情深&rdo;四個字，可不就是姐妹情深麼？連嫁人，都想嫁同一個。

&ldo;你‐‐！&rdo;被懟的啞口無言。

&ldo;今日這茶，二叔怕是沒什麼心思喝了。若二叔想知道事情真相，怕是要去問一問禮部尚書家的千金，問問她那日在白雲寺後山看到了什麼。因為……我怕我說的，二叔也不會信。&rdo;

她擺明了送客，暮恆心裡有火，卻又發不出來，明明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怎麼到最後就見她叨吧叨吧說了一通，就變成了韓兒無理取鬧而他偏聽偏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