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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感謝道：&ldo;如此大恩，早些不知，理當重謝。&rdo;

暮顏倒是沒想到暮恆是這樣直接的性子，說謝，就真的以長輩身份彎腰90度，行了一個大禮，想來，暮雲翼雖然不得鄭氏喜歡，卻是極受暮恆看重。

但自己終究是不該受了這禮的，她側了側身避開這禮，雙手托起暮恆，很是真誠地說道，&ldo;二叔，一家人何必言謝。這是暮顏該做的。&rdo;

她的確是不太清楚某些記憶，但是他說六年前，那就是她來了這世界開始。是真是假自然明晰，看著說的像是真的一樣的暮雲翼，有點不太摸得準是什麼情況。

&ldo;顏兒，陪大哥先進去吧。也好路上敘敘舊。&rdo;暮雲翼提議道，說著就往裡走。

暮顏挑眉，落後半步跟上了。

第四十四章

一路無言靜默。

暮雲翼感受得到身後少女落在自己後背的眼神，帶著點兒探究和防備。許久，他嘆了口氣，有多久了呢……有多久，沒有人能讓他不安，沒有人能讓他手足無措。

宛若隔世。

他駐足，轉身，含笑問道，&ldo;顏兒，可是惱了？&rdo;

陰天。雨前。空氣中有濕漉漉的味道。今日初次見面的少年看過來的眼神含有太多的東西，一如方才門口那一瞥。

複雜到讓她微低了頭，避了開去。半晌，才不動聲色地反問，&ldo;為何要惱？&rdo;

暮雲翼輕聲解釋，&ldo;惱我未經你同意，就把六年前的事情說出來啊……&rdo;

暮顏笑了笑，只是那笑，很輕，很柔，帶著點兒繾綣，就像是低頭時滑落在額間的碎發拂過肌膚。

她說，&ldo;怎麼會？大哥也是為了我好，如此，二叔總該顧及著當年我的照顧之恩，對我多加照拂的。如此，我這個廢物私生女，在將軍府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rdo;

說完，又是自嘲一笑，笑意里的涼薄和寂寞和不遠處正廳里的歡愉和熱鬧格格不入，笑完，抬頭，眼神里已冰涼如斯，連聲音都淬著冰，&ldo;可是大哥，6年前，我不在邊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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