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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知道我自己時間不多了。我甚至不知道每一次睡著之後還會不會醒來，這些年……真的是太苦了，那些藥渣子浸潤進了我的每一寸機理，我的舌頭早就只嘗地出苦味了。&rdo;她苦澀地笑，神色黯淡，慢慢抬起一隻手張著枯瘦的五指，宛若慢動作一樣。暮顏伸手握住了，她才又一笑，&ldo;幸好，你回來了。&rdo;

暮顏想起太醫說的話，是藥三分毒，多年藥物浸潤，身體已經被破壞了，藥石無效……只是，既然不瘋，為什麼要裝瘋？堂堂一國之母后宮之主，為了什麼需要躲在這深宮之中裝瘋裝了二十多年！

生生吃藥吃得病入膏肓！

&ldo;我的孩子丟了。丟在他的滿月宴上，懷胎十月的嬌兒丟失，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是何種滅頂之災你如今怕是如論如何也想像不到。那段時間，我的確是跟瘋了一樣。&rdo;

她真的是快不行了，說了這些話累極了，閉著眼微微喘了好一會都沒再開口，好像是睡著了。

暮顏另一隻手悄悄覆上她的脈搏，微弱，無力，雜亂無章。任何一個蓬勃的生命，都不會呈現這種脈搏。

太后的情況，遠比她以為的要嚴峻很多，能撐到現在的確是奇蹟了。

&ldo;不用看了，我的身體快要不行了。……我就是為了等你來。&rdo;

&ldo;您……&rdo;暮顏有些動容，這個女子，

&ldo;母子連心，我知道我的孩子還在。我始終懷疑是有人故意擄走我的兒子，可是，這巍巍宮城，茫茫人海，我去哪裡找那個擄走我孩子的人？&rdo;

何況，那日宮宴，進出的何止是文武百官？

那響徹夜空的禮花足以掩蓋太多動靜。

於是，她開始裝瘋。這一裝就是二十多年，裝著裝著，連她自己都相信，她是個瘋子。

&ldo;傾城，是個好姑娘。陛下愧對她了。&rdo;她又休息了一會兒，轉了換題說道，&ldo;這幾年，陛下心中對我有愧，對我兒有愧，但其實，他最愧對的是你們母女。&rdo;

&ldo;你相信直覺麼？&rdo;她問，笑地有些暖意，&ldo;這些年，我暗地裡總在關心各國要事，最重要的是想要找到我兒，那一年，你突然出現，良渚將軍府的事情，想要知道太簡單了，關注的人太多了。&rdo;

&ldo;你一出現，我就相信，你是傾城的孩子！你回來了！&rdo;她說著，似乎興致盎然，笑容愈發明媚到詭異，她說，&ldo;於是，我就開始等你。我知道，你總會來。&rdo;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最烈的藥，最狠的心

病榻之上的女子，臉色蒼白地朝暮顏笑了笑，捏了捏掌心裡的手，&ldo;你來的第一日我就知道，但有些秘密，在沒有確定你有能力承受之前，我不願你冒險。只是如今……我快不行了。&rdo;

秘密？自古知道秘密太多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ldo;傾城是為陛下而死的……就像是我的兒，是為了陛下失蹤的。我既是他的妻，自然毫無怨念，但是傾城……傾城是受了無妄之災啊……&rdo;她嘆了口氣，突然說不下去了。

良渚公主傾城，閨名享譽大陸。她姿態高貴卻不盛氣凌人，她飽讀詩書卻不恃才傲物，她就像是九天之上而來的神女，完美到挑不出一點瑕疵。

大陸公主不少，有史以來就如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