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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無關緊要。也許他知道，也許他不知道，但無論如何，這件事其實他就是默許的。

就像默許當初的那碗墮胎藥一樣。

他的帝王路程里，從來都只有一條康莊大道，路邊的花花草草可以駐足低頭微笑淺嗅，但很快，他就會轉身離開繼續前行。

有些選擇看似是取捨，其實根本連舍都算不上。

&ldo;那……她呢？&rdo;暮顏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帶著破音，有些用力過猛的感覺。

知道暮顏問得必然是那女子，太后嘆了口氣，閉了眼，輕聲說道，&ldo;聽說是失蹤了。生完孩子的某個夜裡，她突然就不見了。&rdo;

本來，一個將死之人的離開，也沒人當回事。日子還是一樣地過，太子爺還是一樣的有了帝後應允門當戶對的太子妃。

就是如今病榻上的女子。

&ldo;世人都說，陛下是個痴情男子，即使我瘋魔二十年，後位還是虛懸，後宮除我之外，再無其他女子。&rdo;從方才開始，她就一直閉著眼說話，握著暮顏的手都開始顫抖。

有眼淚從閉著的眼角流出，緩緩的流下，順著蒼白虛脫的肌理，消散在發間。

&ldo;哪裡是什麼痴情，不過是因為，只有我活下來了罷！&rdo;這段過往，原本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被她知道的，可是事後的發展，完全不受控了，大婚之後按照規矩進府的那些妾室，一個個都離奇生病、暴斃，若非她從小被安排著接受了宮廷教育，自小防備心過於常人，恐怕也活不下來。

只是，再多防備心又如何……她的兒，還是丟了……

指尖深深掐進手背，暮顏只覺一疼，嘶地一聲下意識抖了下，一下子竟沒掙脫，原本連握著都無力的手，這會兒宛若枯樹枝緊緊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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