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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身上伤口太多,大多是鞭子抽打的,骨头倒是没有受伤,但重庆人的鞭子似乎是特制的,抽到肌肤上不是起一道血痕,而是生生拉来一道道的创口,因此那少年遭受反复抽打,真正是皮开肉裂,血肉模糊,经石灰水腐蚀,各个创口中的蛆虫是杀净了,一时间也把血脉封住,这时,服用了人参,血液又流转起来,那些伤口,就又流出鲜血,麻素贞见自己床上沾染上了鲜血,忙把少年移到地上,见床单有了血污,但还没有渗透下面,干脆把床单拉下来,找来剪刀裁成条状,然后用布条把少年的创口包扎了起来。
少年失血过多,此时全凭人参的效力维持身体的机能,因此用布条一扎紧,他的创口就不流血了,但创口太多,他的全身除了头几乎都被布条包扎了起来。
麻素贞这时才得以看清那少年的面目,见他脸色蜡黄,双颊深陷,但面貌不失清秀,不象是个作奸犯科之人。
“但愿你大难不死,能够转运。”麻素贞给少年擦了一把脸后,对他轻声说道。
这时,少年眼皮一动,眼睛缓缓睁开。
只见他的眼球惨白,瞳孔灰暗,仍然是全无生气,麻素贞忙用手去抚他的眼皮,把他双眼闭上,手心过处,只觉他额头发烫,看来体温已逐渐恢复。
麻素贞虽然没什么经验,但知道人有体温,就死不了,心下很是欢喜。
这时,出去安顿酒席的燕子回来,麻素贞忙和她合力把少年抬到床上,然后放下帐子,再从外面看看,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人,两人这才放心。
不一会,兰妹果然把对面茶馆的刘水秀喊了过来。
茶馆的刘老板一直想给宝贝女儿找个好出路,因此刘水秀也是到了十六岁还没有出嫁,她比麻素贞小上一岁,真的是颇有姿色,虽然出身于贫寒家庭,但也出落的皮肤白净,身材匀称,一身土布衣服穿在身上,干干净净,端的是一位“小家碧玉”似的好姑娘。
麻素贞见她来了,就热情招呼她坐到自己身边,平日里,她也经常喊刘水秀到家了玩耍,因此刘水秀见了她也没不拘束自己,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全没有什么主人、仆人的分别,更不在乎富贵贫贱,小姐闺房中的气氛一时间质朴而又温馨。
兰妹为人最是乖巧,见时候差不多了,就说:“水秀姐姐,小姐喊你来,当然是想乘咱们麻家修族谱姐妹在一起开心玩耍的,但还有事要求你撒。”
刘水秀“咯咯”笑着说:“你个鬼丫头莫要胡说,小姐哪里会有求我做事呢?”
麻素贞有话入了正题,就拉了刘水秀的手说:“我就不能求你撒?”
刘水秀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为小姐做些什么事。”
麻素贞看了一眼兰妹,兰妹当然知道,就把事情原委向刘水秀说了。
刘水秀为难地说:“这个嘛,我……倒是好说撒,可是要把人弄到我家里去,就不晓得我爹肯不肯,你们知道,他是个讲究规矩的人,这种事如果闹到麻老爷那里,我爹他也交代不了撒。”
兰妹说:“你放宽心,人只是暂时寄放在你家里撒,明天一早,小姐就派人去把他弄走。”
刘水秀红着脸说:“他一个男人家,晚上就要留在我家里?”
兰妹说:“今天他还在小姐的床上睡咧,有么子关系?清白不清白,大家心里清楚就行喽撒!再说,这件事又是神不知鬼不觉,我们大家不说,谁会知道?”
燕子也乘机说:“水秀姐姐,这是给小姐办事,就算出了事,那就不用你来扛嘛,再说喽,你爹爹那边,帮这个忙,又费不得什么事情,就是腾间杂房出来,让那男娃睡上一个晚上,到天明,小姐就会吩咐人去拉他走,你家里又不损失什么嘛!”
刘水秀说:“话是那么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