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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兩個人，歷經無數次誕生和死亡，臉上始終淡漠沉靜，空無一物。

直到有一次，她看到兩人打鬥不止，在湖面上痛哭，白衣的人突然低頭看她，身形一頓，轉眼之間，黑色的劍刺穿他的胸口。他從空中掉落下來，落在她面前，她淚眼朦朧的看著他，看到他消散之時，臉上第一次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也是第一次，她走進他們的視線。

&ldo;想永遠在一起。&rdo;她在人間聽過許多次這樣的話，每一次聽見，她心裡都很痛。

無根湖上，三人一次又一次重生、再見，但事情漸漸有了改變。

白衣的少年總是提前醒來，向她走去，然後黑衣的少年也會睜開眼睛，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們。

天地間僅有的三個人，從迷茫到期待，自然而然的走在一起，開心的打鬧和笑聲漸漸取代了亘古的寂靜和哭泣。

無生記得那些相處的歲月，心裡無比的幸福。

只是，相同的結局總是如約而來。

很多次，白衣少年撕下衣服，將她的眼睛擋住，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但是身體裡膨脹的殺意就要壓抑不住，他輕輕綁住，努力承諾：&ldo;等一下，我來找你。&rdo;

也有很多次，黑衣少年露出痛苦的神色，將她藏在石頭之後：&ldo;你不要看。&rdo;他說著，然後轉身化作高挑青年，漆黑的眼眸再無往日的痕跡，他忘了自己說過&ldo;不要看&rdo;，忘了她的存在，只是握緊手中的劍，向天空躍去，朝另一人揮砍。

每一次，她都會哭著說：&ldo;不要走。&rdo;

但他們的衣服或手，始終會從她手心裡離開。

不管多努力，那一刻來臨的時候，他們都無法記住，也無法存在太久。

多少次，她捂住眼睛聽著兵刃碰撞的聲音，心驚膽戰的等到寂靜一片，睜開眼卻發現世界空無一人。

她總是在迷茫中不知所措，然後哭著失去意識。

所謂仙人，若都是如此悽慘，大約無人願意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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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無根湖的記憶變成了十方殿，同樣的故事依然上演。直到一百年前，她從十方殿裡掉落下來，被段十六所救，所謂的宿命，終於出現岔路。

她還記得醒來後，自己茫然不知身在何方，只是愣愣的看著一身暗綠的男人，說不出話來。

而段十六拿出水光瀲灩的珠子，看著她輕輕一笑：&ldo;這是&l;紅塵&r;，你想要擺脫宿命，也許它可以幫你。&rdo;

那時，她看著段十六，無法判斷他的身份和一切，卻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如今，她已在人間遊走數十年，與段十六偶爾見面，不知不覺也認識了百年。

&ldo;十六，我本來以為紅塵已經滿了，但是李夢玲那天還是回應了它，是不是還沒有完成啊?&rdo;

&ldo;差不多了，&rdo;段十六隨意的點著頭，從李家鋪子外走過，將隋棠的身影遠遠留在身後，然後笑著改了話題：&ldo;自我搬來涼城，你還是第一回來，感覺如何?&rdo;

無生想了想：&ldo;這裡原本是前朝太吳的都城，五年前新皇登基，有謀士說此地缺乏水的生氣，故改名為涼城，我過來別的沒覺得，涼快是真的。&rdo;

&ldo;哈，&rdo;段十六一笑：&ldo;聽說新皇乃真龍現世，如何?想看看嗎?&rdo;

無生眼睛一亮：&ldo;好啊，不過，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真龍天子?不是吧?&rdo;

段十六聽到她的問題，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