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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他看著無生毫無人色的臉，悲憫沉痛之色無法掩飾。

段十六勉力一笑：&ldo;在下知道自己沒資格說話，但懇請大師看看發生的一切，你所謂無知無覺，只有使命的器皿，到底是怎樣的感受。&rdo;

&ldo;阿彌陀佛，&rdo;迦衍嘆息一聲，看著他追問：&ldo;元衡的畢方可是在你手上?你要拿畢方做什麼?&rdo;

&ldo;那把劍現在不在我這裡。&rdo;段十六悲痛之中，並不改狡猾的本色，他說完，念動口訣，朝無根湖飛去。

迦衍站在身後，看著幻境最後的痕跡，沉默不語。

第43章 破印(一)

沒多久，無根湖出現在不遠處。

帶著水汽的風吹過來，無生已經乾涸的眼眶又濕了，她握著手中的玉，看著段十六蒼白臉上的血跡，終於問道：&ldo;……你從一開始，就是要殺我們的，對嗎?&rdo;

&ldo;對。&rdo;

&ldo;是我害了他們……&rdo;無生的眼淚落下來，卻已經哭不出了，空名幻境擊碎了她的心：&ldo;本是無情物，卻生有情心……說的不是我，而是他們，但他們之所以生出有情心，卻是因為我，最後才走到今天。&rdo;

&ldo;能生有情心，是件好事。&rdo;段十六隱隱看到生命之樹，心裡沉甸甸的，他不知道無生的出現是不是也和白澤有關，即便有，他也不忍再說一個字。

有何可說?要取他們性命的人是自己。

無生看向無根湖的方向，抬起手看著被佛印包裹的扁玉，看到他們一體兩面，同根同源，眼淚模糊了視線，&ldo;……歷經紅塵別離之苦，卻還是看不破。&rdo;

&ldo;何止看不破，&rdo;段十六苦笑：&ldo;有情之物，哪一個不是越陷越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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