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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的道路、电力和自来水必须首先配套完成,建设工程的总投资数字大得惊人。
起初,没有人对曲建成的惊人计划抱有希望,但就在大家按照各自分工按部就班地完成县城总体规划和实地勘查后,几乎没有人怀疑他的宏伟目标按时实现了。
各种好消息不断从那辆满是泥尘的吉普车里传出来:省里决定拨款两千万元支持河海县建设,并拟定了5个国营企业的项目投资计划,而正当众人信心倍增的一个周末的上午,曲建成的吉普车拉着两位胖大的中年人来到蛤蟆湾子。
河父海母26(89)
两位满脸福相的中年人在曲建成带领下首先参观了县城建设工地,又指指点点地围蛤蟆湾子村转了一圈。没有人知道来者的身份。中午,曲建成陪两位客人在邓家吃了顿韭菜馅饼。下午,三个人又钻进县城指挥部办公室聊了足有三个钟头。事后众人才知道,两个中年人是油田的总头头,半月后,大家得到油田管理局和总指挥部将落户河海县县城的消息。
不仅如此,采油、电测、钻井等油田管理局的各分支机构全部迁移至此。这便意味着县城建设和油田心脏机关建设同步进行并溶为了一体。谁都搞不清楚油田究竟拥有多么雄厚的资金,蛤蟆湾子村人曾为他们把钢管铺成宽十米长百里的运输道路而暗自吃惊,而后来目睹他们的投资建设项目才知道那只是九牛一毛。
河海县城总体规划只得全面修改,一期工程所占用的土地不仅将蛤蟆湾子所有土地全部鲸吞,还把相邻的五个村庄划在了规划圈内。
渐渐转暖的海风刚刚使河父海母的盐碱土地解冻,比先前汹涌十倍的城市建设工程便全面铺开。如果说先前的县城建设时蛤蟆湾子村人还可以与他们眼中的外乡人分庭抗礼的话,油田心脏机关的建设整个儿把偌大的村子排挤成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早已到了农忙的季节,可所有农田已悉数被征用,就连草桥沟坝地也被规划成了绿化带,因为那是唯一能使树木存活的土地。二队生产队长雨每天抄着手在村里村外转来转去,面对几百号社员对农事的询问一语不发。
铲运最后一批食盐成为了一队社员唯一的工作,盐场也不例外地在征用范围之内。尽管大家从鲍文化那里得到了县里每人每年供应400斤粮食、二斤食油的消息,并听说油田将拨一笔足可以让村人养老送终的款子,可村人仍被失去耕地的恐惧牢牢地笼罩了起来。全村人一时变得沉默无语,夜里,在窗外轰鸣的机器声中,他们呆呆地望着屋里倒悬的灯光出神,谁也没有睡意;白天,纷纷在曾经属于自己的地片游荡,大家用眼神传递着彼此的心事。
这种由新奇继而不知所措而后陷入的绝望,谁都明白随时都可能发生一次比捣毁公社机关更为强大的破坏力,只是尚没有找到突发点,犹如一座即喷的火山,虽然貌似平静,却随时都会因一块岩石的松动而突然爆发。
当政府动用公安干警和军队平息蛤蟆湾子两场骚乱之后,河海县委书记曲建设才明白自己事实上犯了一个错误:自己一门心思要以最快的速度让一座城市在河父海母之地崛起,却忽视了曾在此生活了30年之久的村人。他们一直依地为生,失去土地的绝望随时可以爆发一场不计后果的骚乱,这远远比限制村人生育剧烈的多。
与处于绝望的忧郁中的蛤蟆湾子村人不同,蛮汉兆禄仍然在他建立起的小小城堡里我行我素。他与花已生下两男两女四个孩子,生儿育女和艰苦的劳作只使兆禄的额头眼角添了几道褶皱,他的蛮力和高涨的性欲丝毫没有减退,被他毫不讲道理地一把便捺在身下的花,每次都在他亢奋的发泄时,清晰地听到男人咯咯作响的骨节碰撞。
自与张家窝棚大队的坝地之争结束后,兆禄很少出自己用铁锨圈起的领地,这连花也感到奇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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