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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等看的更清楚,就被老叔捂住了雙眼……
用白布把父親蓋上,老叔流著眼淚問二叔怎麼回事,二叔哭的更凶,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珠子說話都咬牙切齒。他告訴老叔,倆人在出山的路上遇見了一隻狼。那是只母狼,肚皮臃腫步伐散漫,看樣子像是從狼群里掉了隊。
身為獵人,他們第一時間舉起了長槍,槍口直指母狼的腦袋。那母狼卻不躲不閃,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前腿一抬後腿弓曲,像人一樣跪在了地上,兩隻黑黃色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父親。
相互對峙了幾秒鐘,父親心軟了,放下長槍:「它有狼崽子了,老二,把槍收上,咱回吧。」
二叔明白父親的意思,答應了一聲收好獵槍,轉身往山外剛走了幾步,突然聽到一陣咯吱咯吱踩雪的響動,轉頭一瞧,就看見那隻母狼竟然拖著臃腫的身軀飛奔著沖了過來。眨眼間撲到近前,張開血盆大口咬在了父親的喉嚨上,父親後退幾步捂住喉嚨,鮮血還是噴涌而出浸紅了白雪……
二叔立刻開槍射擊,抱著自己的雙管獵槍連開了兩槍,那母狼左右奔跑靈巧躲過,接著鑽進一側山林銷聲匿跡……
看著床上父親的屍體,二叔恨恨的說道:「咱爹以前說過,當獵人最大的忌諱就是心軟!我他媽咋就沒一槍直接打死那個畜生!咋就沒開槍啊!」說著還掄起手掌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這一夜他們聊了很晚,我坐在父親旁邊靠著牆壁,迷糊著睡著迷糊著醒來。朦朧中就聽到二叔跟老叔說:「我得上山,用那隻母狼的皮子給大哥墊身子!你帶上木森,咱一起去,他遲早也是個獵人,有些事情,必須得親眼見著才能記進骨子裡!」
這件事情,二叔和老叔沒有告訴村裡的其他老獵手。因為老獵手們如果知道了,一定不會讓他們再去山上冒險,尤其還是帶著我一起去!
凌晨兩個人就開始忙活起來,套上厚厚的衣服,帶著全部子彈,做齊了上山的所有準備。六點多,等天色蒙蒙見亮,兩大一小三個人影,頂著未散的星空,踩著厚厚的積雪,緩步往大白山里走去……
第三章 狼群(一)
這不是我第一次進大白山,以前父親和二叔經常帶我一起去山裡下套子,夜幕降臨之前沿著動物足跡找到一些它們的必經之路,下好夾子和繩套就回家睡覺。第二天一大早再去查看,大白山上的兔子很厚,十個套子一般能抓住六到八個,其中一多半都是山兔野兔,運氣好了,還能夾到一兩隻狍子或者山鼠。
以前進山的時候,父親和二叔會讓我輪流騎在他們脖子上,唱著沒有調調的山歌一顛一顛的走進密林之中。大白山上有一年四季都化不完的雪,聽說山頂上是一片沒雪的地界,陽光溫暖鮮花遍地,不過從來沒有人帶我上去過,因為山頂屬於大白山深處,那裡是狼群的地盤。
每一次上山大家都歡樂無比,唯獨這一次氣氛異常沉悶,在黑夜的籠罩下顯得更加陰鬱。二叔扣著寬大的皮帽子,臉上纏繞著毛茸茸的兔皮圍巾,只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面,懷裡抱著那把用了快十年的雙管獵槍,目光不停的在山野間掠來掠去。
老叔則跟在後面領著我,一邊往前走一邊用寬厚的胳膊將我摟在腋下,擋去了大半凜冽寒風。他也背著一把獵槍,是單筒單發的那種土製獵槍,火藥推膛,鋼珠子彈。打完一槍得半天才能裝好第二發,優點是威力大,距離近了,半大粗細的松樹能直接給攔腰轟斷。
也正因為如此,老叔不愛用槍,反倒更喜歡耍刀。腰間兩側的長刀就好像是他的另外兩隻胳膊,在任何時刻他都能做到秒速出刀。我喜歡看二叔殺雞,他不抹脖子,習慣砍腦袋,拿著自己的長刀就像一個武士,握住刀柄飛速拔出。當我看清楚刀刃的時候,雞腦袋已經掉在地上滾了三圈……
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