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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

&ldo;怎麼？&rdo;劉徹含笑，眸光卻冷，&ldo;這天下是朕的，朕有什麼地方不能來麼？‐‐嬌嬌。&rdo;

阿嬌默然，這個男人，習慣了高高在上，一出口，就將她的心情破壞殆盡。

&ldo;我以為，&rdo;她微笑著低首，&ldo;你應該往椒房殿的。&rdo;

淡淡的北風揚起帘子，吹在她單薄的身子上。

這世上，有的女子的美麗，在於嚴妝盛扮後的嫵媚嬌俏；有的女子的美麗，卻也在越是隨性之下越見的真。陳阿嬌和衛子夫俱是這樣的女子。只是，在這一刻，劉徹覺得，那樣繾綣靈秀的韻致，是天下所有其他女子不能及的。

&ldo;這麼晚了，嬌嬌如何還沒有安歇？&rdo;劉徹淡淡道，唇邊噙著一抹笑紋。

這些日子，雖然奈何不奈何，與他漸漸熟悉，到底不曾在深夜裡獨處。阿嬌便本能覺得出空氣里瀰漫的淡淡危險味道。偷偷瞥了瞥案上已經燃到大半的寧神香，心中稍稍安慰一些，漫不經心道，&ldo;陵兒走後，眾人睡的早，我到夜裡就無聊，偏習慣了晚睡，便睡不著了。&rdo;

案上置著一盤尚未下完的殘棋，劉徹走過來，捻起一枚棋子，道，&ldo;那朕便陪嬌嬌下一盤棋吧。&rdo;他的語氣幽微，聽起來殊無歡喜之意。

阿嬌含笑應道，&ldo;好啊。&rdo;轉身吩咐道，&ldo;去沏一壺熱茶來，記住，沏的濃一些。&rdo;

&ldo;皇上知道，&rdo;她坐在他對首，執起黑子，道，&ldo;阿嬌是最不擅長圍棋的。皇上若不嫌委屈的話，便陪阿嬌下一盤五子棋吧。&rdo;

&ldo;哦？&rdo;劉徹倒是飽含興趣，道，&ldo;怎麼下？&rdo;

&ldo;其實很簡單。&rdo;她便細細說了。劉徹含笑聽著，輕扣棋子在棋盤，在雪夜裡便起了清脆的聲音，道，&ldo;那之前嬌嬌與陵兒下的便是這種棋了。&rdo;

&ldo;是啊。&rdo;阿嬌含笑道。

成續端茶，掀簾入內，新烹的綠茶尚燃著熱氣，古樸的碧玉雙螭杯觸手溫暖質感，最適合在冬夜飲用。劉徹端起一盞，道，&ldo;嬌嬌總是知道這些希奇的東西的。&rdo;語意深長。

&ldo;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玩意罷了。&rdo;阿嬌微笑啜茶，舒服的眯了眼。沒有察覺，對首，劉徹的眸光更深了一些。

濃茶最是醒神，在這樣深的雪夜裡，她既不敢裝作睏倦以示送客之意。也不想著意惹怒劉徹陷自己於更危險的境地，只好強撐著清醒，希望平和相處到天明。雖然也知道希望渺茫，可是要她俯首貼耳，到底還是做不到。

五子棋最是簡單，劉徹下了幾盤便得心應手。阿嬌打疊精神應付，不過落了個互有勝負。卻聽得劉徹低低笑道，&ldo;很久沒有人像嬌嬌一樣，這麼認真跟朕下棋了。&rdo;

阿嬌靜默不語，因為你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不會有人想在這點末節上惹怒你。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我也是懼你的。只是因了對你的了解，你這樣的君主，不會做對不住自己利益的事。

到頭來，還是我的身份庇護了我。

陳阿嬌便覺得劉徹的手欲撫過臉頰，反she似的避讓。劉徹卻冷哼，扣住了她的腕。

本能的欲掙脫，卻又不敢用全力。只覺得劉徹的手像鐵一般堅固。劉徹，本來就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君王。他少年時練擊劍騎she之苦，阿嬌都知曉。想起來的時候，卻連腰都陷落。

&ldo;嬌嬌。&rdo;劉徹喚著，神情嘆息，緩緩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