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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子裡的殷衡掀了掀眼皮,身上炸起的毛緩緩收攏,這句話,在過去的十幾天裡,他已經聽膩了。
來人沉默了一會兒,溫和有禮道:「我來看貓。」
蘇玉瀠一直都知道臉盲這個症狀,但沒想到自己也會遇見一個,所以在聽蘇卿提起這件事時自然而然想起了她第二次去時的場景。
醫師僵了一下,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原來是蘇姑娘啊,我這人不太能分辨別人。」
蘇玉瀠笑得溫和又疏離,矜持地搖了搖頭:「我能看它了嗎?」
「自然自然!」醫師小雞啄米似地點頭,便帶著她到了裡間。
她一眼就看見了蜷縮在貓籠里的殷衡,對上他的視線,蘇玉瀠清晰地看見他眼裡的驚訝迷惑,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傷勢好轉之後,精神得看起來能上房揭瓦,就是剃了毛髮之後有點丑。
「挺精神的。」她評價了一句。
醫師聽這話頓時高興起來,這不就是側面肯定他的努力嗎?於是默默挺起胸膛接受了這句讚賞。
不過他跟在師父身邊多年,似乎也沒見過那隻貓內臟受了重傷好的這麼快的,他想了一會兒就放棄了,肯定是因為自己見過的病例太少了,嗯……還有一個原因,是他照顧得好!
「蘇姑娘來之前我正想給它上藥呢,要不蘇姑娘來試試?」醫師想起來這件事,望了望手裡的藥瓶,又望了望蘇玉瀠,建議道。
如果狸奴沒有那麼排斥他,他就不會這麼建議了,想到這裡,醫師心裡略微有些心酸,他明明很認真負責了呀。
殷衡刷的一下豎起耳朵,下一秒又放下去,蘇玉瀠才不會給他上藥。
「也行。」她拿過藥瓶,在手指間把玩了一下,回道。
殷衡:……
「我指導你。」醫師嚴肅緊張地站在一旁,生怕她那一步出了錯,弄疼了狸奴。
命運扼住殷衡的後皮頸,將他提溜出貓籠,他一萬個不願意讓蘇玉瀠來,但那個醫師不知道按住了他那裡,把他牢牢固定住,他扭動著試圖逃出來,下一刻一雙柔軟的雙手按在他尾巴上方,殷衡一下子僵了一瞬。
「別亂動。」
輕輕柔柔的三個字猶如定身咒一般,殷衡也不知道他怎麼就那麼聽話,以前分明挺不喜歡她的。
他的尾巴怕是很難好了,蘇玉瀠掃了一條被固定在板子上的尾巴,貓好像是用尾巴來保持平衡的,以後走路會不會東倒西歪?
除了尾巴和內臟,在毛髮掩藏之下也有不少傷口,細小的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傷口處的毛沒了,上起藥來也不費事。
冰涼的藥膏塗抹在傷口上時,殷衡猛然想起來自己坑坑巴巴的皮毛,一股燥意湧上臉,他剛才就是頂著這副尊容被蘇玉瀠看見的?
羞恥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對,就是這樣,差不多了。」醫師在一旁小聲說,等蘇玉瀠處理好後,不知從哪兒端來一碗藥,「這個也要讓狸奴喝了,不過它很乖,可以自己來,是吧小狸奴?」
醫師伸出手想撓撓它的下頜,被它哈了回去,他也不氣餒,把藥碗放在他面前,催促道:「喝吧喝吧,不摸你了。」
按在殷衡身上的大手早就被拿開了,他直直真在原地,頭都不敢抬一下,盯著面前那碗藥,就像上面有花一樣。
「怎麼不喝?」醫師疑惑地問,往日都是很自覺的,今天是怎麼了?
「可能是太苦了吧,我剛才來的時候看見外面有賣蜜餞的,我去買一點。」說著蘇玉瀠深深看了殷衡一眼,便挑簾出去了。
「怕苦?」醫師愣愣低下頭,看著在蘇玉瀠走後大口大口吞咽的貓,懷疑地重複了一遍:「怕苦?」
殷衡聞言翻了個白眼,他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