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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一枚印章，或做簪釵送姑娘。&rdo;

&ldo;看上過哪個姑娘麼？&rdo;陸綽聲音朦朧像朦朧月光。

&ldo;當然有！&rdo;應岑大抵是喝多了，胡言亂語，&ldo;排最前的自是嫦娥，也想讓織女別等牛郎下個七月七跟了我湊合過得了，其實我燒了公主的文月閣是喜歡她故意欺負她，但我最想娶的還是哪次路過哪個村莊蓮葉間採蓮蓬的姑娘。&rdo;

&ldo;嫦娥織女你夢中幽會去吧。公主才多大，真是禽獸。哪哪哪都說不清，還想娶人家姑娘。&rdo; 陸綽拍應岑腦袋，&ldo;一個都追不到手。&rdo;

應岑不服氣，嘴翹得掛油瓶：&ldo;哪哪哪我心裡清楚，幹嘛要告訴你。&rdo;又頹然嘆氣：&ldo;不過也沒用了。&rdo;

陸綽被他嘆得心肝顫，把他拉進懷裡：&ldo;怎麼沒用了？&rdo;

&ldo;喜歡你。&rdo;

夜稠得很，陸綽一時愣住，又悶聲笑。也不知應岑是真醉還是裝醉，嚷嚷著不肯住口：&ldo;陸綽你笑得好看，我送你東西好不好。&rdo;

&ldo;好&rdo;字還沒出口，應岑晃著袖子在空氣中攥來扯去，還喃喃，這是一片海，你肯定沒見過海，這是後人將傳誦千年的平仄，這是一瓦雪，可乾淨，這是被青鳥退回的紅箋，這是一船暮染。

不再亂揮的雙手垂下去，應岑的眼眸突然亮如星辰，他清晰地說：

&ldo;這是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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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信著急送信卻不急，怎麼說這也是一腔掛念愛慕，陸綽忍不住催促。誰知應岑理直氣壯表示，念與愛受點兒時間考驗是再正常不過了。

話是沒錯，可放這兒是不是不太應景，倒像有其他暗示意味似的。陸綽滿腹疑惑憋著沒問，畢竟那和尚是應岑朋友，自己點到為止也就差不多，拿捏分寸是應岑的事。

於是小船繼續慢慢悠悠向北，日日夜夜戲語巧笑斟寸寸韶光。應岑袖子一揚就有甜美的果子釀香醇的酒，低嚎的小獸化芬芳的花，玩意兒不缺，山間水上的生活由此多意趣，不曾乏味。

兩人偶爾也會上岸。從南到北風光大異，遇著了平坦地段，應岑總是想踏上陸地看看，是妖自由爛漫的天性使然。

妖還有一天性就是蔫兒壞，明明可以將船泊岸，卻偏計算好了停在江心，自己翩躚躍起，足尖點著江水泛著縠紋灩灩，於船與陸地間往來好多回，再扭頭無辜地問對方：&ldo;你怎麼呆立著不動呀？&rdo;

沒法動，陸綽不會輕功，去踩水只有狼狽掉進江里的結局。但也不算呆立，他抱臂無奈立於船頭，眉毛擰作團還是英姿軒昂，應岑色心大作，躍回去攜他一同上岸。

只是姿勢就不那麼盡如陸綽意了。明顯強壯得多的陸綽被看來略顯嬌弱的應岑穩穩背著，應岑還不時拿腦袋去蹭陸綽脖頸。陸綽癢又不敢亂動，生怕一個重心不穩兩人一同落水，於是應岑連帶著手變本加厲，這裡摸摸那裡捏捏，原先瀟灑地幾步上岸，這回卻不緊不慢水上漂著，生生吃夠了豆腐才把人放下。

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再甩著胳膊埋怨一句：&ldo;真重。不是九九八十一式樣樣精通嗎，怎麼連輕功都不會。&rdo;

陸綽可不記得自己說過這等話，這語氣倒更像應岑溫存時吃痛還咬牙夸的海口。但糾結話出於誰也沒意思，陸綽不會輕功會別的，比如把應岑定住，被調戲之仇不等十年就能報。

捉弄著小美人喘氣不能臉漲得通紅才罷休，陸綽挑眉，再多武功也比不過這一物降一物的本領逍遙。

解了咒後，應岑定定站著咳了好一會兒，哀怨瞟一眼陸綽，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