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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再不會回到20歲的狀態和心境,但現在這樣也很好。人都是在成長的,她帶著這些年對生活與愛情的體察重新回歸到話劇舞台上。
程今宵也時至今日才發現她在表演上的局限和缺陷,她有充足的時間慢慢地去填補。
完善自己的感覺很好。
這是裴望嶼所說的信念感影響到她的地方。
她成長之今一直受到約束,總跟在人後亦步亦趨,似乎從未想過,為自己做打算。而恢復自由之後,她仿佛落入一片空洞蕪雜的荒地。沒有人再能夠支配著她去演什麼樣的戲,接什麼樣不喜歡的綜藝。
她丟失了方向。
裴望嶼是可以幫到她的。
但他沒說,她也沒問。
他們都明白,這一種扶持是沒有意義的,只會消耗掉一個人打拼的毅力。
在這樣一個圈子裡,擺脫虛榮顯得格外重要,她需要放棄一些浮躁的吹捧去認真地思考和沉澱。
而至於是否能夠成功,時間一定會給出答案。
一場戲演完,已是春末,程今宵回到燕城,裴望嶼給她買的那個大平層已經裝修完善,不過兩人幾經討論,最終誰都沒有搬過去的打算。
他們好像更喜歡在這個小小的房子裡窩在一起,這裡有他生活了很多年的痕跡,有他的低谷與重生,有他們的第一次,有她求婚時的溫馨和動人,到了春夏之交,房間裡暖融融的。
程今宵在看劇團老師發過來的一些通知,一道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裴望嶼從後面輕擁住她,笑得不懷好意:「姐姐。」
不知道何時,這個詞在他口中變了色,變了語調,變了意味。
他叫她姐姐的時候,程今宵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了。
也可能……就從沒有過正確的打開方式。
……
一夜春宵。
結束後,程今宵癱軟在床,她扯過被子批蓋在身上。被子裡面,她依靠在他的肩頸,摟著裴望嶼。
她休息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欲言又止:「明天……」
裴望嶼看向她:「什麼?」
程今宵思來想去,最後只說出幾個字:「沒事,睡吧。」
她翻過身去,決定不再思考。
然而沒多久,裴望嶼卻開了口:「你想去看他。」
程今宵愣了愣。
原來他也記得很清楚,明天是周恆開庭的日子。
程今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她的心裡的確是這麼想的,不過總覺得在他面前提及這個有一些過分。
沉默了一會兒,裴望嶼說:「去吧,我和你一起去。」
「……嗯。」
-
這一天早晨,裴望嶼和程今宵來得很早,他們坐在旁聽席的前排,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才見到周恆。
周恆在看守所這些時日又瘦了許多,有些脫相。加上他的頭髮很短,程今宵險些沒有認出。直到她的視線盯著他,很久很久,才將周恆這個名字拓在這個淒哀的男人身上。
周恆出來時,也淡淡地掃了一眼人群,他一眼看到了程今宵和裴望嶼。
他們仍舊那樣的光鮮美好。
周恆立刻別過眼去,不再看。
程今宵的角度看得到周恆的半個側臉,他沒有戴眼鏡,這麼斯文溫柔的長相,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罪犯。
庭審持續了半天的時間才結束。
這過程中,裴望嶼和程今宵始終保持著安靜。
他們的手疊在一起,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周恆的背影上。
直至結束,裴望嶼率先站起。
他看著周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