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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好，我是市局重案組的。&rdo;羅家楠出示過證件，看程暉還沒站起來的意思，乾脆拉著祈銘一起坐到沙發上，也不管人家什麼表情，開門見山地說：&ldo;大約半個月前，警方在被興鴻地產做安置房的建築內發現了一具屍體，我現在需要安置名單，麻煩您提供一下。&rdo;

程暉的笑容在聽到&ldo;屍體&rdo;二字時便僵在了臉上，不過不管怎麼說好歹是只老鳥，大風大浪見過不少，隨即勾了勾嘴角，探身將端在手中的紅酒杯放到茶几上，語氣毫無波瀾：&ldo;我們集團的項目有很多環節都是分包出去的，尤其是拆遷安置這一塊，不是我們親自經手，所以……啊，要不這樣，明天白天我到公司讓秘書給你們查查，看到底包給哪家公司了，你們直接找他們問去。&rdo;

糊弄，純粹是糊弄。羅家楠豈能聽不出來，當即臉色一沉，正欲加重語氣忽聽二樓傳來女人的聲音：&ldo;老程，桌子都擺好了，就等你開局了，趕緊來啊。&rdo;

&ldo;嗯，這就來。&rdo;程暉立刻就坡下驢，起身招呼羅家楠和祈銘，&ldo;二位，趕的早不如趕得巧，來摸兩把？&rdo;

這執行公務呢，打麻將可還行？祈銘本以為羅家楠會嚴辭拒絕，沒想到那二愣子蹭的站起來，還拉他一起奔著二樓就去了。

&ldo;你是來打麻將的還是查案的？&rdo;祈銘小聲問他。

&ldo;這你就不懂了，牌桌上是最能品出人心性的地方，&rdo;羅家楠聲音更小，&ldo;我得好好琢磨琢磨這姓程的什麼路數，你沒聽他剛才那話啊，根本就不想配合調查。&rdo;

&ldo;我覺得還是把重點放徐立寧身上為好，車，傷，鞋，都有疑點。&rdo;

&ldo;廣撒網，撈大魚，我就是今兒晚上給徐立寧提回局裡，沒直接證據，肯定也打不出屁來。&rdo;

&ldo;……&rdo;

審訊方面的經驗，祈銘承認自己遠不及羅家楠豐富。拎進審訊室的，有一個算一個，但凡警方的證據鏈有一丁點空子可鑽，甭管多五大三粗的糙漢，都能立馬滑的跟泥鰍一樣。有時他跟著陳飛他們盯審訊，隔著單向玻璃，看羅家楠一臉痞壞樣，攥著滿手的證據循序漸進地拆穿嫌犯的謊言，也是挺有趣的一件事。

他早就知道，羅家楠只是看著糙，而在某些方面，心思卻細的驚人。

程暉進屋後，讓剛喊自己的女人下桌空出個位置，看看羅家楠和祈銘：&ldo;二位，誰來？&rdo;

羅家楠裝的跟個瞅見牌桌就挪不動步的賭徒一樣，&ldo;啪嘰&rdo;撂下屁股，要不是穿短袖還得擼把袖子：&ldo;我來，誒你們玩多大的？&rdo;

&ldo;哎呦，帶警官誰還敢玩錢啊，萬一按聚賭給我們抓了上哪喊冤去？&rdo;徐立寧坐到他下家的位置，打起了哈哈。同時和程暉交換了下眼神，意為&ldo;我也不知道這傻&tis;什麼路數&rdo;。

程暉其實是想用玩牌的藉口轟他們走，誰知道人不但沒走，屁股還跟粘椅子上一樣，不由暗暗運了口氣。他歲數看著不比徐立寧年長多少，只是平時可能操心的事情比較多，發色已是花白。只見他回手攏了把頭髮，隨意笑笑說：&ldo;不帶錢玩著多沒意思啊，要不這樣，我給羅警官拿兩萬現金，啊，輸了算我的，贏了‐‐&rdo;

&ldo;這可不行，我們有規定的，該怎麼算怎麼算。&rdo;

羅家楠打斷他，回手拽過個實木圓凳，拍拍，對祈銘說：&ldo;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