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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其他的人，季泉明在陸小姐看來，除了學問之外，並沒有多少可取之處。光是氣質相貌，她現在就可以報出十幾個比季泉明好的來，且不帶停頓，不打磕巴。

&ldo;我不知道。&rdo;

陸沅君搖頭，困惑的要命：&ldo;洛娜，他身上究竟有什麼讓你這麼戀戀不捨?&rdo;

&ldo;這裡。&rdo;

洛娜抬手摸了摸頭頂，眼中的憂鬱消散，化為了柔情似水的波紋，嘴角也勾起了漣漪。

&ldo;他這裡有頭髮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rdo;

英吉利的男人大多禿頭，這點陸小姐是見識過的。而她記憶里的季泉明，頭髮的確是比別人茂盛。

第3章 第三章

&ldo;我太痛苦了…&rdo;

洛娜擦拭掉臉上的眼淚，抬起頭望向站在她身邊的陸小姐。

&ldo;沅君，你能不能為我出這口氣?尋到那女學生與她講講道理，不要搶我的泉明。&rdo;

&ldo;我能為你出氣。&rdo;

陸沅君扶起蹲在地上的洛娜，看到她眼中燃起希望之火，然而下一句便被好友澆熄。

&ldo;可你要知道，我們華夏有句古語，治標不治本…&rdo;

陸小姐頓了頓繼續，潑起了冷水。

&ldo;女學生是標，季泉明是本。治標不治本，病是要復發的。&rdo;

洛娜眼中的淚被風一吹，幹掉了大半，靜靜地聽著陸沅君低語。

&ldo;就算我真的幫你勸退了一個女學生，日後還會有兩個，三個，數不清的女學生介入你們夫妻之間。&rdo;

陸沅君把這件事掰開來給洛娜分析。

&ldo;所以呢?沅君你有什麼建議?&rdo;

洛娜這會兒冷靜下來，覺著好友的話很有道理。

陸沅君收回手，拉開了自己和洛娜的距離。

&ldo;我當然是建議你離婚。&rdo;

怎麼又拐到這上頭了。

雖然大使館的使官也是這麼勸她的，可洛娜真的放不下頭髮濃密如少年的季泉明。

金髮女子狠了狠心，避過了陸小姐的建議，繞回了不久前的那一句。

&ldo;沅君，你能否為我出氣?&rdo;

見洛娜對自己的建議充耳不聞，陸沅君也適時的住口。

洛娜的人生，洛娜的婚姻，自己只能做到建議，不能替她決定。

但也有陸沅君能做的，比如替洛娜出一口惡氣。

&ldo;能，我現在就去。&rdo;

陸沅君的性格，說的好聽了叫行事果決，絲毫不拖泥帶水，說的不好就是衝動。

比如她在答應了洛娜之後，甚至沒有道別，立刻轉身。

南春坊到處都是等客人的黃包車，陸沅君隨手叫了一位離她最近的，便跳了上去。

&ldo;小姐去哪兒?&rdo;

黃包車師傅低著頭，目光落在石磚地上。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小姐，像是戲院外頭上畫著的女人。

他也不敢回頭詢問，只是瓮聲瓮氣的說了一句。

&ldo;冀大。&rdo;

從小包里拿出了一塊大洋，陸沅君將其扔進了洋車師傅的褡褳里。

銀洋有種特別的聲音，能叫人清晰的分辨出來。

小姐寬厚，有了銀元，師傅的腿上瞬間有了力氣，跑起來嗖嗖的帶風。

洛娜目送著陸沅君離去，手足無措的站在街頭。

&ldo;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