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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放下手頭的活，聞聲迎了上來，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著五年沒見的兒，淚眼婆娑，哆嗦著的聲音中喜意連連，&ldo;回來了，回來了就好！，趕緊的，洗把臉，還沒吃呢吧？飯已經好了，我這就去端啊！&rdo;

中午熱氣騰騰的飯菜端在桌上，麵條魚、耳羅卜螺、黃蜆、秀麗白蝦……滿滿的擺了一大桌，比過年的年夜飯還要豐盛，軒轅十四已記不清有幾年沒吃過這麼豐盛的飯了！父親找出了一瓶一直捨不得喝的白酒，緩緩地給軒轅十四滿上，&ldo;十四，這次回來了，還打算走嗎？&rdo;

短短地一句話包含了太多太多，軒轅剛一輩窩在這小山村里，做夢都想著兒能出人頭地，兒能爭氣考上了大學，為了給兒湊學費，家裡差不多砸鍋賣鐵了。本以為兒在學校學習很刻苦，畢業後怎麼的也能找個不錯的工作，可哪曾想現在的社會風向轉了，沒有了鐵飯碗，沒了關係，一切都是空談。

軒轅十四在外工作了一年多，好多次，軒轅剛都想讓他再換一份工作，正如軒轅十四所說的那樣，那點微末的工資，還真不如種地掙的了！只是，多少次，這話到了嘴邊，卻始終沒有說出口來。

&ldo;不走了，就留在農村。&rdo;一路上，軒轅十四的念頭瓷實了。

&ldo;什麼？就留在農村？你在農村能幹個啥？擔不能擔挑不能挑的，你在農村有啥用？種大地？&rdo;本來只以為兒回來只是想換份工作的，可哪曾想……這到了喉嚨邊的白酒頓時嗆了出來，邊咳漱邊搖頭，道：&ldo;不行，我不答應！你為了啥辭工作，我也不想問了，過兩天你在本地找個工作吧，家裡沒你的閒飯吃！&rdo;

&ldo;爸，我是真的想留在農村。上大學時我兼讀了農業專業，先別說我本是農民的兒，這幹活是從小干到大的，沒啥能不能的。再說，即便不能擔、不能抬，我還能種種菜、搞個養殖啥的，現在物價這麼貴，我不信我一個堂堂正正走出的農業大學生還不能餵好這些雞鴨。&rdo;

&ldo;我說你們爺倆就不能少說兩句？死老頭，不是我說你，現在這年頭，工作多難找你又不是不知道，兒願意在家裡你就讓他去做吧，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你不讓他做他會罷手嗎？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兒好不容易回來了，飯沒吃兩口呢你就急著往出攆，有你這樣當爹的嗎？&rdo;母親頭疼看著兩人爭吵，深知這對父的脾氣，這一決定的事情就算九頭牛來拉，他也是不撞到南牆不回頭。

&ldo;可……可這村裡的人會怎麼看他？又怎麼看我們這個家？堂堂的大學生還要回家務農，這十里八村的人該怎麼傳？別的不說，資助他念書的那些親戚就不會答應他！&rdo;一口氣說完，軒轅剛猛地端起手中的酒杯，二兩白酒倒入了口中，悶聲道：&ldo;被人戳脊梁骨，我丟不起這張老臉！&rdo;

說完，空了的酒杯望面前狠狠地一墩，抓起菸袋陰沉著一張臉憤憤地離開了桌。

&ldo;媽，你看我爸他……&rdo;軒轅十四明白父親的心思，但明白歸明白，他心裡還是轉不過那個勁來，都是掙錢，幹嘛要看別人的眼色？農民咋了，農民就低人一等了？

&ldo;這個死老鬼，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他發的哪門脾氣？&rdo;望著軒轅剛離去的背影，母親嘴裡嘟囔著，轉頭又對軒轅十四勸道：&ldo;好了，別多想了，你爸那我去說，你先吃飯吧，在外面不比家裡……&rdo;

&ldo;媽，我飽了，先去睡一會兒。&rdo;興致闌珊的放下筷，一轉身，軒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