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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遠岫在靈音寺小住幾日,回去後便與修緣頻頻通信,鴻雁傳書。兩個人漸漸不再拘謹,修緣當他是可敬可親的兄長好友,並承諾下回若師父給他派任務,需要離寺,他一定往蘇州府走走,去聚賢莊做客。
轉眼又是二三年,修緣無論如何卻沒想到,一夕之間,靈音寺竟不復存在,寺毀人亡,而自己也淪落為他人的玩物,身不由己。
他在清晨醒來,這裡沒有花鳥蟲草,也沒有潺潺流淌的河水,四下里荒無人煙,修緣像做了一場荒唐夢,甚至分不清究竟這一個多月是假,還是如今仍在夢中。
直到他站起來,發現自己被扔在破落的涼亭里,往西一里左右,便是當初落崖的地方。
修緣出了涼亭,身後的情液早就乾涸,昭示著一切有跡可循,並不是臆想。他身上依舊是那件海青長袍,已經不成樣子,精液斑駁,皺巴巴一團,只能勉強遮體,但他總不能穿著它行走江湖,師父已經不在,他不能成為靈音寺的奇恥大辱。
修緣下了山,在半山腰一家農戶院子裡,偷偷摸摸撿了件衣裳,換了就跑。
&ldo;和尚偷衣,哪裡來的野和尚,不要臉的東西!&rdo;農婦從屋裡出來,看到修緣穿了他男人的衣裳,即刻嚷嚷起來,她幾個孩子都在屋前玩耍,聽到女人的叫喊,都撿了磚塊石子朝修緣砸過來。
修緣餓了一天一夜,原本就沒什麼力氣,加上心裡羞愧,只一味躲避,側臉跟後腦還是被磚塊砸中,劃出了口子,鮮血直流。
&ldo;哦,砸中了,娘,我砸中了那個野和尚!&rdo;
修緣狼狽逃走,身後的聲音愈發遙遠,直到最後完完全全消失不見。
第11章
下山之後天已黑個徹底,修緣無處可去,身上既無盤纏也無乾糧,只得找了一間破廟,暫住一晚。
他生了火,從河裡捕來幾條魚,烤熟了狼吞虎咽,直到被魚刺卡住,乾嘔出聲,才倚在破廟牆角,緩緩閉上眼。
無處可去,修緣想到了江南秦家,若不止靈音寺一處遇難,武林必定又是一場浩劫,聚賢莊百年基業,德名在外,不會不管。況且秦遠岫是他敬重的好兄長,一向對他推心置腹,在茫茫江湖中,修緣也只認得他一個,有什麼事,必定要與他商量。
做了決定,修緣稍微安心,將地上鋪好干稻草,蜷著身子睡下了。
而在百里之外的蘇州聚賢莊,只留有下人僕役看家護院,其餘人等均隨秦家父子暫時逗留在浙江寧波府。
四年一度的武林大會本該是江湖上一大盛事,但一個月前靈音寺及&ldo;白、史、封、雷&rdo;四家被滅,人心惶惶,至武林大會開始,又有少林、武當、青銅、峨眉等大派缺席,只餘江南聚賢莊與丐幫、華山派、崆峒派等尚在,稍撐場面而已。
今年清明過後的這場盛會,意在選出新的武林盟主。群龍不能無首,史家老爺子史龍翔自秦山過世後,便一直處理武林大小事務,雖不及秦山德高望重,一整個武林這些年卻也風平浪靜。然而史家上下一百七十口人,一夜之間慘遭毒手,連史盟主也不例外,這等狠戾挑釁,是常人所不能忍。
當今武林,同輩中人,只有秦風有資格站出來說話,他早半個月來到寧波府,先替史老爺子處理了身後事,隨即又去了&ldo;白、封、雷&rdo;三家,一一尋找蛛絲馬跡。
眼看武林大會在即,秦風也分身乏術,只得回寧波府打點一切事宜。
&ldo;這次武林大會,一是聲討魔教,為諸位離世的英雄豪傑報仇,二是選出新盟主,各位有何高見&rdo;
秦風在寧波府劍鋒樓上為各派掌門洗塵,再過三日,便是武林大會。如今的江湖,青黃不接,只有通過層層比武,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