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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東透過大紅絲帕撫摸他的臉，順著眉心向下，走過多情的眼、挺直的鼻、微翹的唇，果然如新人初入洞房一般，心跳得快極了，幸好有這喜帕，替他遮一遮，讓黎素不至於見到他那渾然忘我直欲將人吞食入腹、剝皮拆骨的危險神情。

倒也不能簡單歸結為床笫之事，那是一段更令人血脈僨張的新開始，浸入黎素的生命，比單純占領他的身體更叫阿東動容。

阿東的吻落下來，黎素渾身發顫，顛倒著說了些胡話，阿東問一句，他答一句。

&ldo;我從十三口中得知，吃了人形果雖可受孕，但也要遵循一個先決條件。&rdo;

&ldo;甚……甚麼條件?&rdo;

&ldo;雙方情深意重，除卻巫山不是雲。&rdo;

黎素一怔，禁不住阿東反覆親吻胸腹，只深深後仰了頭，一截白皙頎長的脖頸露出來，這一動作，倒叫對方有了可乘之機，那喉結處被他啃咬著，差點說不出話來：&ldo;連人形果，我也是後知後覺，又怎麼會知道……知道那些。&rdo;

阿東卻也不逼他承認，只以牙齒銜住那條帕子，緩緩揭開了，果然露出黎素一雙淚眼，連腮邊都濕潤微涼。

黎素之所以沒有反抗，也未擅自拿掉喜帕，是因為他早聞到了阿東身上那股不同尋常的侵略味道。

阿東將他臉上的淚悉數吻幹了，含住那嫣紅的唇細細品味，軟糯香甜，再往深了去，口舌糾纏，酥麻灌頂，他看著黎素近在眼前卷翹濃密卻低垂著欲掩蓋心事的眼睫，不由心猿意馬起來，半天才捨得鬆開他。

&ldo;新婚之夜，為何卻落淚了?&rdo;

阿東雖然被他勾出了一些惡劣的趣味，卻更是打心底里疼惜愛護他，即刻抱住他安慰。

黎素不肯說話，阿東只設身處地為他想了片刻，便明白過來，他被十三叮囑過，於情事上推脫不掉，可畢竟懷了孩子，孕期不知為何，羞恥心竟遠勝於從前。

&ldo;主人只記著醫者的話，卻從來不看阿東的心。如若不是十三叮嚀，必不肯與阿東琴瑟和鳴的。&rdo;

&ldo;不，不是的。&rdo;

&ldo;怎麼不是?&rdo;

黎素兩頰潮紅，想是果酒起了些作用，雙眼迷惘，他小心翼翼抱住阿東的脖子，唇貼過去，只循著自己的心，慢慢輕輕地吻了起來。

阿東即刻從善入流，深深地回吻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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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番外四 魚傳尺素(十一)

元宵節剛過，日頭漸漸長了，風裡裹挾了梅花的清香，輕輕柔柔地飄至鼻端，叫人沒來由一陣神清氣爽。

黎素正坐在院子裡給阿東縫衣裳，忙了片刻，手有些酸了，剛放下針線，阿東便從前廳走來，蹲下身握住他的手，低頭伏在他的肚子上，一言不發靜靜聽了許久。

&ldo;它同你說話了麼?&rdo;

&ldo;沒有，這小傢伙貪睡得很。&rdo;說罷，卻寵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