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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榮。」
延半江嚇了一跳,那姑娘竟然把名字告訴他了:「什麼?」
拾京點頭:「沒錯,她說過,她姓封,叫封榮。」
延半江像葫蘆突然沒了嘴兒,半點聲兒都不出了。
可能是她看錯了想錯了,自然,也有可能是南柳和拾京都差不多。差不多的天真,差不多的……與常人不同。
有時,相互吸引的正是和自己的這點相似,以及和大多數的不同。
「阿娘你怎麼不說話了?」
延半江哈哈笑出聲:「我還有看走眼的時候。不是她騙你,而是你太傻。」
她抬起手指著前面的朔陽說,「先把朔陽過了再說吧,等到了朔陽阿娘給你解釋。」
南柳聽政而歸,回宮後叫來侍衛詢問情況,侍衛拿出一張通緝畫像。
「這是江州府張貼的的通緝畫像,我們沿途查問,上月月底,江州胡姓船家載過人,還有印象,說是一個姓張的考生背他下船去了,此時應該已經入京了。」
「入京?」南柳深深嘆口氣,把通緝畫像拍在桌上,皺眉道,「他靠什麼入京?!你們都忘了嗎我說的嗎?!他沒有身份牌!!」
侍衛低著頭,小心翼翼說道:「我們考慮了兩種情況,如果他跟著考生一起通過朔陽大檢,考生做保,說他丟了身份牌,可上京補辦,我們已在京城的綜事處安排了人手,只要他到,我們立刻就能安排他入住侯府,通知殿下。還有一種情況,跟著樂坊舞坊流浪人一起入朔陽,聽從朔陽府安排發落。我們在朔陽安排的也有人,只要在隊伍中看到他,我們就能將他直接帶回京城。」
南柳越聽越愁,但人未找到,她也別無他法,只好揮揮手讓侍衛離開,自己起身去看北舟。
一事接一事,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南柳這些天感覺自己走在懸崖峭壁邊,每晚做夢腳下是悠悠蕩蕩的繩索,兩邊是萬丈深淵。
她看著宮前的花團錦簇牡丹齊開的盛景,半晌,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將那些愁緒撇在腦後,到福和宮接封澤。
關山秋領旨和離查案後,此事果然在百姓之間掀起軒然大波,這幾日關山秋在大理寺王府兩頭奔波,查案提人審問,每日車行街上,就有百姓望塵跪拜。
民心是有了,只是如此一來,封澤便無人照看,南柳每日朝罷,都會到福和宮接封澤出來,姑侄倆一起去看北舟。
封澤被此事嚇得不輕,直到現在還有些心魂不定,吃不好睡不好,見到南柳一定要讓她抱,而且雙手還緊緊摟著她脖子。
封澤總是一副鬱鬱不樂的表情,南柳就四處尋各種新奇物件給她,哄她開心。可效果不大,後來無法子了,南柳說:「姑姑最近在找人,找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你見了他就知道了,這個人你在京城從未見過,他說話也很有意思,等姑姑找到他,讓他和阿澤玩好不好?」
封澤手鬆了些,慢慢問她:「是我沒見過的怪物嗎?」
「不,不是。」南柳笑了起來,忽然想起月夜飛瀑下的拾京,心中一動,輕輕對封澤說,「是個和你一樣天真的人,姑姑在月下見他,以為他會逐著月光離開地面飛到月亮中去,所以啊,他是個月中仙。」
封澤眼睛亮了些,小聲問南柳:「那月仙能讓父王好起來嗎?」
南柳怔然,回過神後差點落淚。封澤的話讓她這些天一直竭力藏著的半邊空心露了出來,胸口空蕩蕩的,無比難受。她把身處的這片天地望遍,也找不到能埋葬祭奠那半心的地方。
南柳平靜了好久,慢慢說:「他不能……但或許,他能讓我好起來。」
待轉過迴廊,看到殿前的人,南柳突然停了腳步,一臉無奈。封澤好奇,扭臉去看,見到人,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