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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袋樣式普通,布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碎花藍布,系口的繩子是五色線,可能是葉老闆心細,想著蒼族人喜色彩,找不出花布,特地找來五色線配。
看到這鼓囊囊的錢袋子,琴娘呆了一呆,罵了一聲:「娘的,就你有錢!」她快速拽過錢袋,倒出一點銅板小碎銀扔給拾京,繞緊五色線,塞進琴中暗格,又把他遞來的香囊放進去,擰上琴柱。
「待會江鬼來,就把你手裡這些錢板板給他們,圖個平安。」
「江鬼是什麼鬼?」
「你三歲嗎?!」琴娘徹底被他逼急了,終於不顧風度,按住他腦袋,在他頭上啪啪拍了起來,說一個詞拍一下,「劫船!劫匪,劫匪聽過嗎?!」拾京被她拍著頭,猶自好笑,還敢搖頭說:「沒聽過。」
琴娘覺得,這都是天註定。她年輕時因為身體緣故沒要孩子,雖嘴上說無妨,無兒自在,但夜深人靜時,確實也會祈盼老天送她個孩子,彌補她的遺憾。
老天有眼,但老天眼神應該不好。琴娘狠狠揍了一頓老天送到眼前的孩子,江鬼登船前,又抓緊時間給這孩子上了堂課。
「這也是一種買賣?」拾京大開眼界,乖乖坐在她身邊等江鬼收錢,「原來搶錢也算一種買賣?」琴娘斜眼看他,犯了老毛病,大談起這世道無處不是買賣的道理。
「靠你有的,換你沒的,大家都這樣,這是生存之道。你厲害,你要的多,給的少,你要沒人敢不給,江鬼就是這種。不過更厲害的,我說了你也不懂。天下一切無和有,都是它的,它讓你有,你不敢沒有,它讓你無,天底下任誰都不敢讓你有……」
她這番有的沒的聽的拾京又懵又暈,想起之前去蜜城路上聽到的兩人對話,學道:「多謝,受教了。」
他認為,什麼都聽不懂時,說這五個字不會錯。拾京在官話的學習道路上,似是比別人順暢些,總能抓住精髓。
江鬼客客氣氣的來收過路費了,小破船沒多少油水,但劫一條賺一條,小本買賣,風險還小,因為乘破船的都不是貴客,報官也無人受理。一來案子太小,辦了也不充官員功績,二來坐船的這些下九流,也無人真的關心他們失去的那點還不夠塞牙縫的錢,儘管那點小錢可能是這個人所有的積蓄。
江鬼們深諳生存之法,不惹惹不起的,這買賣就能長久做下去。
來收甲板上這些人錢財的江鬼是個抗大刀的小個子男人,來來回回劫的船也不下十艘了,最是清楚這些人會把錢藏哪裡,待到了琴娘這裡,琴娘大大方方開著琴盒子,指著琴說:「琴拿去當柴燒去。」
小個子拿起琴,晃了晃,沒聽到裡頭有聲響,抖了抖,又見無東西從琴中掉出來。
琴是把破琴,後山上隨處可見的木頭做的琴,活兒也粗糙,邊兒都沒磨平,琴板上也未刻字,一把素琴,當柴燒都嫌費事的琴。
小個子問她:「身上無銀?」
琴娘動了動手指:「靠我手和你手上的那把琴,下了船碼頭一坐,彈一首就能賺幾個銅板。」
小個子放下琴,打量了一眼木匣子,拎起來掂了掂重量,不客氣道:「賺錢不用這木匣子吧?」
琴娘跟拉家常一樣,大笑道:「好眼力,我就當圖個順暢,送你了,拿去吧!」
小個子把剛剛要來的錢往匣子裡一倒,道:「這位大娘是個爽快人!」
這稱呼讓琴娘頓了一下,笑眯眯看著他,暗暗問候他祖宗八輩。
只她這邊和甲板船艙中的哭天搶地不同。
收錢的江鬼到了拾京這裡,琴娘往後一躺,拍著拾京對小個子說道:「這是我認的兒子,兒子,把錢給這位大哥,讓大哥買酒喝!」
拾京和琴娘在一起,又生的漂亮,小個子接過錢,抓住他手輕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