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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京見是之前自己在王府,北舟給他拿的那本,把這兩千三百個字念了下來。
南柳一臉驕傲。
傅居端著碗面站在隔斷旁,聽拾京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著自己的識字本,噗嗤嗤笑著,又見南柳專注又喜悅的神情,頗是不服氣的輕哼了一聲,轉頭邊吃麵邊走。
到東院時恰碰到下值回府的傅起,見他這般模樣,拎著他耳朵把他提溜回去,照常一通訓斥。
拾京開始了讀書學字的日子。
然而五月春闈即將來臨,身為祭酒的梁修遠每日拜帖不斷,萬分忙碌。
拾京每日到梁府來,見的其實是閒出一身毛的傅居。
前來府上拜會梁修遠的學子很多,這些都是大同之後的人才,梁修遠不能怠慢,也想從中挑出可造之材,教公主的人重要還是用心去見才華橫溢的學子們,梁修遠毫不猶豫地選了後者。
但她也不能糊弄拾京,畢竟是來好好讀書的學生。因而梁修遠每日布置下任務和要讀的書後,就去東院拎來賴床的傅居,讓傅居替自己指點教導拾京。
拾京學的是入門的東西,傅居教他算是正好。
一日,任務做完,拾京提出要看別的書,深入鑽研學問。
傅居打著哈欠從書房裡翻出一本《眠花詞》扔給他,說道:「你的話,把這些背熟就夠了。」
傅居總說一些讓拾京覺得很不舒服的話。
拾京在京城待一日,比在其他地方,心竅開的要快。之前不懂的話,現在他懂了。
比如之前傅居教他一個成語叫韶華之交,說什麼,我敬仰公主,但絕不愛慕於她,我和陸澤安不一樣,恐怕他現在就在家中給你收拾房間住處了,但我吧,絕對不會想這些。你與我,將來肯定不是韶華之交。
拾京對陸澤安有印象,北舟跟他說過,皇帝最近有下婚旨的意思,恐怕春闈的事過了之後,就要給南柳下婚旨定婚事了,而婚選之人只可能是陸澤安和傅居。
拾京問傅居:「什麼是韶華之交?」
傅居講道:「百年前的有個丞相叫賀韶,她與劉統將軍結親,後來得知,劉將軍的書伴敏華,亦是劉統的枕邊人,可賀韶發現敏華挺對她脾氣的,於是把她接到相府來,引她為知己,同吃同住分享愛人,後來還說,我與敏華的感情可比我同劉統的更為親密。韶華之交說白了,就是看上情敵,共享愛人的意思,我看陸澤安大約挺想和你韶華之交的。」
拾京聽得懂,知道他瞧不起自己,但他抓住了傅居說這番話的另一個重點:「所以你的意思是,南柳要和陸澤安成婚?」
傅居指著自己,臉上的幾顆紅痣挺鮮艷的,和拾京臉上還未褪掉的紅紋顏色有一拼。他笑道:「你也可以期待是我,若不幸,讓這皇家大恩掉我腦袋上,那我也沒辦法說不。到那時,先講好,家裡可沒你的份。」
現在,傅居又給了他一本《眠花詞》,拾京翻看了一遍,對他說:「梁師沒讓我看這些。」
「你還是看這些有用。」傅居耷拉著眼皮,嘴裡不停歇地吃著東西,嘟囔道,「比你學國策政論有用得多,反正你也不考學,不過就是學點小花樣會吟幾首春花秋月哄人開心罷了……」
拾京晚上回王府後,見到了終於在繁忙中抽出空跑來瞧他的南柳。
「這些天學的如何?」
拾京點頭,狀似不經意地說:「南柳,為什麼傅居說我看眠花詞,比讀正經書有用?」
南柳這些天本就忙得憋一肚子火,拾京此話一出,她瞬間就炸了:「傅居他這麼說你的?!」
「……差不多的吧,嗯……『反正也不考學,學點小花樣會吟春花秋月哄人開心就夠了』他這麼說的。」
南柳找到了梁修遠說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