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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紀的她還能賣給一個鰥夫,拿十幾萬的彩禮,給她小兒子拼湊買房的首付。
三十四了手裡沒有積蓄,未來茫茫,還要被媽給賣了。
面對辦公室里的一大堆工作,畢業的學校不好,好不容易能進了這家公司,她戰戰兢兢地工作,生怕丟了這份工作。從小被欺負慣了,誰扔給她幹活,她都干,隨著經驗的增加,她會幹的活越來越多,從剛開始的輔助性工作,到後來的主設計,她全乾,然而幹得多,加工資未必就有她的份兒,至今還是工程部的一個設計師,其他啥都沒撈著。
這個謝敏干到昨天下半夜,猝死了,就讓她給占了身體。她要這個身體做什麼?她要回自己的身體,她還有老公,還有剛剛出生的兒子。
剛想著老公兒子的謝亞敏,被眼前人高馬大的一個男人給擋住了光線:「大老闆下午要進來,總監讓我在老闆面前匯報當前項目進度。」
伸手拿起小本子找眼前這位指派的工作,從一大堆的記錄上找到了工作任務,謝亞敏抬頭:「你的工作是7月3日下午3點20分布置的,你前面,還有……」
謝亞敏的話被打斷,那人說:「我跟你說過幾遍了,我的工作非常著急,今天大老闆要看的。」
謝亞敏一臉無辜地轉過頭,又低頭看本子:「可陳姐和張哥還有,隔壁部門的小朱都說要加急,另外還有……」
她這麼一說,原本矛頭一致對著她的那幾個人,紛紛站起來說:「對啊,我們的工作也很著急。」
「我也很為難,大家的工作都很著急,昨晚我又一整晚沒有睡,今天胸口很疼。我現在要去醫院看看。」謝亞敏收拾了東西。
「哎,小謝!那我圖紙怎麼辦?」
謝亞敏:「如果我問題不大,回來再說?」
「不是,你看病一天不晚,兩天不早,是不是?」
一個加班累到猝死的人,居然還一天不早兩天不晚?謝亞敏只能呵呵了。
這個叫電動車,謝亞敏坐了上去,根據記憶開了起來,比起自行車倒是省力很多,開了二十分鐘,到城鄉結合部,那種感覺跟江城的城鄉結合部有點像。
謝亞蘭就住那種地方,她剛剛生孩子半個月,自己又不在身邊,一個小姑娘能不能照顧好兩個孩子。這個小姑娘又腦子不太好,不知道衛東什麼時候回家,他一個男人怎麼帶孩子?
一樁樁一件件都讓謝亞敏揪心,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頭顯示2016年7月8日,這都26年了?她到了26年後?
掏出鑰匙打開木門,狹小的空間,一張一米都不到的單人床,裡面還有一個電飯煲,拉著鋼絲掛著幾件,她上輩子都不會穿的衣服。
二十多年,這個社會就是這樣變化的?
從床鋪下拖出一個箱子,拿出一本病歷卡,放進帆布包里,去到醫院掛了號,根據自己的記憶跟醫生敘述病情的時候,包里的手機不停震動。
醫生給她開了一堆的單子,讓她立刻去做,還在那裡埋怨她,為什麼不當場打救護車?
等著拍ct的時候,謝亞敏看了一眼電話,來電顯示「媽媽」,剛剛想要將手機塞進包里,電話又進來了:「我跟你說,你要是不回來我就去找你,生了你養了你,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弟弟打光棍?」
在謝敏的記憶里,女孩子賠錢貨,遲早是別人家的,以後記得要幫弟弟,你弟弟買不了房就沒有老婆,沒有老婆,難道要眼睜睜看老謝家絕後……
為老謝家鞠躬盡瘁,被抽乾每一滴血是謝敏的宿命,而且這個傻姑娘,躲在被窩裡哭卻不敢反抗。
謝亞敏長在城市,小時候就是紅領巾理事會的理事長,學校里的學生會主席,就算家裡有了變故,那性格也早就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