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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靜蘭聞言柳眉一豎,她一向敬重自家哥哥,再者哥哥年少在白鹿學院求學的事情她心中略有感知,所以對白鹿學院的人憤恨得很,覺得他們即使身在高等學府,穿著學子袍,學著君子之道,卻依舊欺軟怕硬,踩低走高。
她平日裡溫柔的眼睛似利劍一般刺向章沛書,尤其看不慣這人這副天下要圍著我轉的姿態,冷聲維護道:「章學子,慎言,狀元乃聖人親封,學子是對聖人有意見。」
章沛書心中一震,連忙反駁道:「聖人之言自是不可妄言,只是這位顧侍郎年紀輕輕嘴上說著各憑本事,誰知道是耍了什麼手段,年紀輕輕卻身居高位。」言辭間滿是嫉妒,想當年,他們同場競技,那時他是人人稱讚的才子,而顧明朝則是他人唯恐不及的笑話,誰曾想原本自己看不起的人竟然高中狀元,自己卻榜上無名。
誰都可以中狀元,只有顧明朝不行,顧明朝一個讀書束脩需姨母交付的人,被家中名聲所累,學業也不算拔尖,如今竟能一舉成功。這讓原本一直是天之驕子的章沛書如何自處,更別說三年內從一個六品官連升兩級變成從四品下的刑部侍郎,更是讓人嫉妒得眼紅。
憑什麼,一個在長安城人人皆知的落魄戶,沒有家族庇護,沒有貴族親朋,甚至連個可靠師長都沒有,憑什麼一路平步青雲,把曾經那些比他優秀的人都踩在腳下。
時于歸對他話中的言下之意簡直是嘆為觀止,她見過一些人厚顏無恥好歹還顧著點家族臉面,今日才知有些人無恥地怕是連這張臉都不要了。
她大聲嗤笑著,像是怕人聽不清,站起來一字一句大聲說道:「且不說你這話有無依據,僅憑顧明朝如今是四品的刑部侍郎,而你。」
時于歸一臉鄙夷,手中的扇子指著他的鼻尖,大聲呵斥到:「一介白衣竟敢以上犯下,滿嘴胡言,我看你這個白鹿學籍是不想要了。」
這番話擲地有聲,且聲勢奪人,唬得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她指著別人鼻尖的扇子尖尖上。
千秋公主罵個皇親都跟切菜似得,氣勢又凶又蠻,咄咄逼人起來比刀鋒還銳利,連聖人都抵擋不住,何況是一個連科舉都考不上的人。章沛書面色青白交加,兩側的拳頭緊握。
一直淡定隨緣顧明朝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千秋公主竟然會幫他說話,而且態度強硬,語氣嚴厲,把章沛書逼得話都不敢說。
「縱然朝廷允許學子議政,也不是胡亂攀扯,英律學令第三百七十六條言明,學子議政必須以事就事,不可妄言、多言、違者去除學籍。白鹿學院身為大英兩大著名學府之一,不應連基本律法都不曾教授吧,你這學子名不副實。」
「君子不蔽人之美,不言人之惡,應內外相應也,言行相稱,我觀你無一處也就罷,常戚戚的本事倒是不錯。」
她棍棒交加,連連發問,每說一句便強勢一分,直把幾個學子說得敢怒不敢言。她像是偷到老母雞的小狐狸,搖著尾巴,信誓旦旦地坐回原位,露出狡猾的笑來。
「怎麼留著打算讓我請你們吃酒嗎?」
長豐聞言收劍,劍入刀鞘,長劍在手中轉圈,劍柄把人打向一邊。章沛書被推了個踉蹌,腰腹劇痛,被同窗扶住,就算在沒有眼力勁也知道眼前這人不好對付,他咬牙忍住內心巨大的羞恥,甩一甩袖子就要走人。
「等下!」時于歸懶洋洋地拖長調子,故作風雅地搖了搖扇子,痛心疾首地說道,「學子見官應執晚輩禮方能離去,你這人也忒不懂事了。」
來喜閣內有人發出笑聲,像是看了許久的鬧劇終於忍不住了,便出聲聲援到:「是啊,你們讀書人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
這話委實粗俗不堪,那四人面色潮紅,章沛書把視線轉向一直一言不發的顧明朝身上,見他面色平靜,溫和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