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遇劫(第1/3 页)
九兒也煩「喝二兩」。
這傢伙,一張好像被耳光抽腫了的油膩臉,一雙長滿黑毛的大手,毛茸茸的,像黑猩猩。
老是在九兒面前晃來晃去的,讓人噁心。
看不慣又如何?九兒,這個小小的山村姑娘,只有默默地忍耐。
九兒在山裡待慣了,總覺的人與人之間要坦誠相對,笑臉相迎。
她不適應城裡的一切,可是又不得不呆下去。
她真鬧不明白,大姐青麥,還有青禾,為什麼能在城裡呆下去。
九兒努力地適應著城裡的生活,讓那山青水秀的感受慢慢變成城裡的油膩和荒誕。
用梅姨的話說,「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林子大了,什麼人都有。」
九兒有時也想二丑,想那個在朦朧的夜色中,陪她看露天電影的二丑。
那個該死挨千刀的二丑,偷偷給九兒拿餅乾,大白兔奶糖的鬥雞眼二丑。
這男人真他媽的絕情,捧你時,恨不得把心掏給你。
不捧時,連句話也沒有,連垃圾都不如,垃圾還要提一下丟到垃圾桶里。
女人呢?連提都不提一下,就拋一邊了。
飯店夜裡十一點打烊,九兒住在姐姐家,不遠,一公里左右。
回去休息的時候,九兒獨自走在這寂靜的街道,常常傷感。
城市的夜,時而喧鬧,時而寂靜。
而夜裡十一點過後,整個街道行人寥寥。
街道終於休息了,難得的安靜。
空曠的大街上,幽幽的,沒有風聲,沒有蟲鳴,只有偶爾呼嘯路過的汽車聲。
天上也有月亮,也有星星,只是好像蒙了一層紗,霧濛濛的,看不清楚。
家裡的月亮真亮啊,那是真正的亮月亮,而到了城裡,則變成了毛月亮。
九兒糊塗了,她也弄不清楚是月亮改變了城市的風景,還是城市的風景改變了月亮。
而地上呢?是一排又一排昏黃的路燈,撕碎了蒼茫的夜色,為寥寥無幾的行人照著返家的路。
偶爾,某個樓層的某個窗戶,有一盞燈亮著,那一定是在等候晩歸的行人。
九兒每每看到,便覺的一陣溫馨。
這一盞明燈,溫暖了多少異鄉的流浪人啊!
那個流浪的老漢,又孤零零地坐在了立交橋下,又低低地拉起了巜二泉映月》。
那把破舊的二胡,敘說著滄桑,悲涼,失望,如泣如訴。
幸好夜間人少,很少有人圍觀。
一個孤獨的人,一把孤獨的二胡,一首孤獨的曲子。
還有一座孤獨的立交橋,孤獨地橫在馬路上。
那人,那二胡,便隱在了立交橋的黑暗裡。
只有那琴聲,還在掙扎著飛出來,飛向空曠的大街。
但,九兒不喜歡聽這首曲子,太悲了,悲的讓人流淚。
這個時候,九兒就想起了老家,那請幽的山,那清澈的水,還有白髮蒼蒼的父母。
異鄉的人啊,回不去的家鄉,溶不進的城市,無法安放的靈魂。
生活中不但有詩和遠方,還有夢想。
但這都離不了鈔票。
鈔票有多厚,腿就有多遠。
沒有了鈔票,生活中只有苟且和狗血。
作者寫到這裡,不由地感慨,人間真的很美好,但我不想再來了。
九兒也碰到過麻煩。
同一街坊的麻皮三,剛從拘留所里放出來。
這傢伙弟兄六個,他是老三,外號麻三界。
上麻煩天,中間麻煩人,下麻煩地。
這傢伙也真有本事,能把人煩的六佛出世,